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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离 藏于山海 102318 字 2天前

会藏身匿迹。

陆听晚成了正室,公孙雪心里是恨的,可也明知那是必然的结果。后来再得知,二人并非那般情真意切,陆听晚搬回锦华宫内长住两年,不见程羡之,也未回程府。

程羡之苦心竭力,终是落空,那股快意让她在这两年难熬的恨意里有所缓解,偶尔几次宫宴见着二人,也并无纠葛,她几欲要释怀了。

眼下在未央街再见时,却又是出双入对,马上的人相谈甚欢,那尘封多时的不甘再次涌起,细指嵌入栏杆下的霜碴,碾碎了。

“娘亲,理理延儿吧。”

公孙雪苦笑,自以为已经淡却,可每回宫廷里瞧见他的身影,心底仍会悸动,那封休书写的丝毫不留昔日情分,也读不出一丝不舍,唯有恨不得斩断一切联系的决然,程羡之视自己如鬼魅,又要将那不在乎自己的陆听晚高高捧起,他又如何不是自己呢?

“延儿乖,”公孙雪目中无神,接过公孙延手里的风车,伸出栏杆,一阵风吹过,她松开风车,随着风向,摇摇欲坠落在无根之处,带走了公孙雪的炽热和向往。

马蹄出了城门,迎着肃风,陆听晚方觉闻见了京都以外的气息,本在身后跟着的人,忽而用力踩起马镫,扬鞭赶在程羡之前头。

衣摆被风扬起,发丝搅在雪景里,凋零的古树挂着冰锥,陆听晚小脸贴着风,此刻却不觉得冷,程羡之见远离的背影也迅速策马赶上。

他坐于马背,乘着风霜,望着那一抹许久不见的清影,此刻尤为心足。两年前下定决心留下她,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丝应证,他或许是对的。

入了山林道口,陆听晚降下马速,她跑累了!

“怎么不跑了?”额发扫在少年郎精致的眉眼上,一改往日冰冷。

“许久不跑马,有些累了。”她擦去面颊打乱的碎发,攥紧缰绳的手指勒出红痕。

“快到了。”

校场个各营士兵都在演武,操练余声阵阵,陆听晚边走眼神一遍往校场上的士兵瞄,走路分神。

程羡之原本舒展的眉峰又锁上,拎着她衣袖往前一拽,与她换了个位置,正正挡下她的视线。

“看什么呢?”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陆听晚镇定道:“练兵!”

“去营帐,有旁的给你看。”程羡之抓住她手腕,不管她乐不乐意,带着人走了。

“旁的?”陆听晚还没缓过神,寒舟从右侧弯处闯入视线,手臂里抱着一把横刀,看戏一般见二人进了军帐。

军案上堆叠了些文书,程羡之坐于木椅,指了一处离自己不远的木凳,“坐这儿。”

屋内还有其他长椅,陆听晚扫了一眼落座。

“怎么这会营里这般苦练?”她率先拿了茶壶,军营位于山脚,比城内还要冷,他帐子内点了炉子,茶壶水一直沸着。

“为何这么问?”

“山海关回朝的信,兵部可收到了?”

程羡之摇头,自顾捏起笔批阅军务,“回自然是要回的,过两日奏折应该就到京都了。”

“你可是在防姜家?”

“立于危台,不得不防。”程羡之眼神狠厉,“我谁都信不过。”

陆听晚背脊发寒,起身要走,“那你又为何要与我说这些?还带我进军帐,你这些东西我可都没看见,别往后若是泄露了什么机密,程尚书为永绝后患,要拿我试问。”

解闷若是丢了小命,孰轻孰重她还是有分寸的。

程羡之一副淡然,言语却坚定无比,“无妨,你不会。”

一句你不会,便是在告诉她,自己会信她。

“那我也可以这般信你吗?”陆听晚略有诧异,又不愿在他根前表现得过于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