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仿若踩出一朵青莲。
程羡之双手报臂,官袍鼓动。
“姜青生与你说什么?”程羡之冷不丁问了句。
“只是行礼,你这也要管?”陆听晚踏上最后一阶,目光齐平时,刚好落在他喉结上。
“你寻我来,可是落日弓做好了?”陆听晚寻思进度差不多就是这些日子了。
因笑意浓烈,漂亮的双眸被朝晖浸染得格外明亮,程羡之目光比以往越发炽热,随着公孙雪与姜青生的联系逐渐密切,他那隐忍多时的爱意不想再掩藏。
可是公孙雪的事情未解决,他便给不了她任何承诺,是以,陆听晚也无法明确他的情感。
“嗯,你下次休沐之日,我与你同去取弓。”程羡之候半个时辰,就只为这一句话,还有陆听晚的笑。
“当真好了?”陆听晚喜色难掩,激动之际竟忘了身份场合,双臂搂过他脖颈,面颊蹭着官袍衣襟,“太好了,谢谢你……”
程羡之受着脖颈压下的力度,双臂垂着没敢搂上去,陆听晚发丝的芳香沁鼻,与清晨的微风缠绕,撩拨起程羡之的心绪。
这一刻,仿若浸入在温柔迷雾里,沉下去!
“知道你想谢我,”程羡之被晃得声音不稳,“倒也不必这般压着,要窒息了。”
陆听晚恍然举止过于亲密,迅速收回手臂,面颊带着一丝尴尬,解释说:“对不住,我,我太开心了,越界了……”
可他唇角的笑意始终压不下去。
陆听晚休沐前一日安排好锦华宫事务,提前与程羡之定了时辰,程羡之下朝后在宫门候着。
陆听晚直接从锦华宫出来,换了身雪白穿花云缎裙,薄雾烟紫纱外裳,发髻梳得整齐精致,额前两侧碎发随风而起,优雅间不失高贵,任她如何装扮点缀,始终藏不住她骨子里与生俱来那股灵气。
程羡之看得呆,心也跟着柔起来,见她眉目含笑,朝议的烦意瞬间云散。
马车往城北方向离去,成型的落日弓近乎与陆听晚一般高,她端赏着那巨型武器,不禁感叹:“这就是典籍中记载的落日弓,弓弦拉满时能射穿十数人,若能拥有如此杀伤力的弓,在战场上几乎是无人能敌。”
“老先生当真是鬼斧神工,有巧夺天工之能。”
老匠手里拿过汗巾,擦着额头上大颗汗珠,说:“这落日弓杀伤力惊人,若有人能拉开此弓,姑娘所言也不算夸张。”
“只是,老朽造器多年,倒是没见过有如此惊人臂力之人。”
陆听晚倒是不担心这个,心里喜悦半点不藏,“先生放心,这弓有人能拉开。”
“哦?”匠人老者视线落在程羡之身上,“程尚书乃文官出身,竟然能拉开此弓?”
陆听晚诧异,她说的人并非是程羡之,故而解释:“并非如此,我说的那人不是程尚书,是……”
“怎么?”一旁的程羡之眯起眸子,斜睨着她,“你觉着我不行?”
陆听晚未说出的话被揭开,程羡之帮了大忙,前前后后费心费力,她不想驳他面子,解释说:“也不是,程大人虽文官出身,带兵打仗也不在话下,只是……”
程羡之已然拿过落日弓,弓弦随着他臂张开的距离发出“嘶啦”声,陆听晚张嘴欲言又止。
程羡之动作停滞,侧眸质问:“只是什么?”
陆听晚喉咙吞咽几下:“只是,还没见过你拉弓,况且这落日弓需要极大臂力才能拉开,需要常年练习或是惊人天赋才具备一定力量……”
“是吗?”
陆听晚的声音未落,落日弓近乎拉满,箭羽射穿靶子,靶子应声倒地,震起地上尘土,须臾之后靶子从尘土中隐约浮现。
“嗯?”陆听晚双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