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而且,起火前,相尊大人已经饮下毒酒。就算没有这场大火,她也……”
薛应不忍再说,“陆侯,我虽不像你与相尊大人那般亲厚,可我也不希望她死。这几年她身为群臣之首,让朝野上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满朝文武不论是谁,但凡是有良心的,都得承认她是个贤臣能臣,是这天底下最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好相尊。没有人希望她死,可是咱们得面对现实啊,毕竟这人已经去了。”
“您节哀,领回尸首,操办丧事吧。相尊大人一生简朴,她的丧礼,该办得风光体面才是。”
陆锦澜红着眼看向她,“你真觉得这尸首是项如蓁?”
薛应含泪点头,陆锦澜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哽咽道:“可我觉得不是。她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小啊?”
陆锦澜愤怒地捶着铁栏,哭道:“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小?”
在场的人无不落泪,薛应和左隋之哭着将她扶起来,都劝道:“焦尸是这样的,烧久了就会变小。这天牢原本要修缮,堆积了很多木料,大概夜里人都睡死了,不知怎么起了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事已至此,您千万要节哀,要挺住啊!”
陆锦澜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隋之,你将尸首送到项府。”
左隋之忙问:“那你呢?”
陆锦澜咬牙道:“我要进宫,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
皇上声称病重,不肯见人。甚至下旨说她要养病,命大皇女赵祉钰监国,代理朝政。
陆锦澜又到了赵祉钰的宫外,赵祉钰也是一样,不肯见她。
陆锦澜苦笑一声,“这算什么?心虚吗?”
赵祉钰的亲信解释道:“殿下政务繁多,一时不得空,请陆侯见谅。”
陆锦澜微微点头,“好,她可以不见我,但是她错过了和我解释的机会,一定会后悔的。”
陆锦澜从宫里出来,到了项府。灵堂刚刚布置起来,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文武百官京中要员,来得比上朝还全。同窗旧友,京中各界人物,还有些陆锦澜不认识的面孔,都在灵前痛哭。
黎劲草已经是户部左卿了,见到陆锦澜顿时扑过来跪在她面前,抓着她的衣服哭道:“陆侯,相尊大人是冤枉的,她死得冤啊!”
陆锦澜点了点头,“我知道。”
陆锦澜朝众人拱了拱手,“各位请听我说几句,如蓁在名义上是个畏罪服毒的罪人。可我坚信,罪是假的,毒也不是她想服的。她清白得像水一样,何来畏罪一说?”
“项如蓁的确家贫,但她的俸禄足以供养她的生活,她用得着贪污吗?身为百官之首,她的日子比绝大多数官员都简朴。”
“不信你们可以四处看看,她家里但凡有个贵重的物件,不是我送的就是无辛送的,要么就是她夫郎的陪嫁。就连这座宅子,也是她成婚时,我送给她的。”
“她位高权重,却向来谨慎,旁人送来的东西,她一概不收。她掌管户部多年,没有私拿过一文钱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样的人,竟然被定了贪污罪,真是何其荒谬。”
“多余的话我不想说,只是各位今日来看她,我相信你们不是来看罪人项如蓁,我也相信你们的心中都有公论。我代如蓁谢过诸位,你们没有冤枉她
,她会倍感欣慰。”
众人纷纷哭道:“相尊大人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一定是冤案。”
连从前和项如蓁不对付的老臣都挺身而出道:“我们应该联名上折,必须要查清怎么回事,不能让相尊大人背负一身脏水上路啊。”
吵吵嚷嚷中,洗墨跑过来,低声道:“项家夫郎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