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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都拿来牺牲。这非为君之道,更不是为臣之道。”

凌之静深吸一口气,“当年我们谈了许多交换条件,举事前她承诺的事,登基后却反悔了。”

陆锦澜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具体谈了什么条件,但据我观察,你们凌家的势力实在太大了。拥兵自重,凌家军只听你的命令却不听皇上的命令。”

“她身为帝王,好不容易爬到那个最高位置,一转头却发现她的权力被架空了,她怎么受得了?必然是要清算的。”

凌之静冷笑一声,“如果架空她的权力就要她清算,那她要清算的,何止我一个?”

陆锦澜道:“那她一定是有多少个清算多少个,只看她有没有机会。”

“在你这件事上,也许你觉得是她不守信用在先,你心里有怨气,所以在许多事上和她较量。”

“你在不断提醒她,你有跟她对抗的实力。也许你心里始终瞧不起她,你觉得当年要没有你,她根本当不了皇帝。”

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情况已经变了。她已经当上了皇帝,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

“你还在为当年的事儿愤愤不平,可是新的局面已经开始了。你不臣服,就要付出代价。”

“她那样的人,能允许你一次一次挑战她的皇权吗?”

凌之静低下头,沉默不语。

陆锦澜又道:“你刚刚说,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我觉得你输在很多地方,比如,你太意气用事。那次请我们吃饭,你明知道大皇女也在其中,还故意失礼。她和她母亲一样,都受不了这种冷待。”

“很多事看似是小事,但也能像针尖似的,扎到人心里,让人家记恨至今。”

“我虽然年纪小,但也晓得为人处事的大忌,便是从来只考虑自己,从不考虑别人。”

“其实,你不那么做,根本不影响你什么,可你偏偏要那么做。你受不了被你扶上高位的人,在你面前高高在上。”

“可人家也受不了你,你总是摆出一副‘没有我你哪有今天’的态度。你说如果你是皇帝,你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吗?”

凌之静看向她,“你是说我输在态度上?”

陆锦澜摇头,“也不是,那只是争斗的起因,并不能左右结果。我认为你输在两点,一是用人不善,二是通敌。”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重用你们家亲戚,亲戚若是个好样的,用了就用了,但我看你用的人也不怎么样。你不在军中,派去的将领也不行,能赢就怪了。”

“当然第二点才是重点,通敌这件事你不该做。看似是拿捏住了皇上,其实是寻了条绝路。”

“那些士兵都是有眼睛的,你不能把她们当傻子。卖国能引起人神共愤,一旦大家看明白这一点,她们还会为你奋力厮杀吗?”

凌之静眉头紧锁,“我那时……我那时走投无路了。她逼得我没有办法,我妹已死,下一个就是我。”

她揉了揉眉心,“这么说,我从一开始,进退失据,就进入了一个必输的局?”

陆锦澜道:“也不一定,只是进的时机不好。一开始进退失据,后来是进退游移。不甘心退一步,又没决心进一步,一拖拖了十七八年。如果你早下决断,未必是这个结果。”

凌之静诧异地看向她,嘴角漾起一丝赞赏的笑意,“你还真是能站在别人的立场思考问题,说得对啊!进退游移错失良机,最后反而落得进也不能进,退也不能退,以至于奋力一搏还是一败涂地。”

她顿了一下,忽然问陆锦澜:“如果你是我,是不是早就反了?”

陆锦澜抱着牢门上铁栏杆认真想了想,“不一定,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才不趟这浑水呢。押上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