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充满矛盾,像是处在失控的边缘,很不符合他一贯的气质。

到了家后,苏铭宇帮弟弟收拾着行李。

好在苏泽岁本就没带什么东西回来,收拾起来很省力,也不怎么需要沟通。

“头晕么?”顾熠阑问着像小挂件似的一刻也不要离开他怀抱的少年。

苏泽岁点了点头。

他哭得有些缺氧了。

顾熠阑道:“还有哪里难受,说给哥哥听。”

苏泽岁伸出手指,点了点脑袋,又戳了戳胸口,不知所言道:“完了。”

顾熠阑一愣,放低嗓音,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要飞走了。”苏泽岁一说又要哭了。

顾熠阑知道某些心理疾病会让人有灵魂出窍的感受,比如双相情感障碍。

他不想触及少年的伤疤,但也知道,如果郁结在心,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他接着问道:“是想到了什么不好事情吗?”

苏泽岁又不说话了。

“有人欺负你的话,我会为你撑腰。”

顾熠阑的嗓音放得很平缓,循循善诱,不似苏铭宇那般激动,且占了音色的沉厚优势,比一般的心理医师更能让患者敞开心扉。

但苏泽岁却哭了。小声抽泣,委屈难耐,可就是不愿意说话。

苏铭宇见客厅里还有一些幸存的玩偶,挑了几个长得可爱的,拎到了弟弟眼前晃了晃:“这些,要带走吗?”

这几个毛茸茸玩偶都是苏泽岁小时候买的,外表呆萌,萌化人心,还能作为唤起少年记忆的诱导物,非常适合让苏泽岁抱着带走。

但苏泽岁只是看了一眼,就面露恐惧,慌乱道:“不、不喜欢。”

苏铭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及时把玩偶丢回到了沙发上:“不喜欢也没关系。以后给你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