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申诉,也不至于杜绝于下。”
他将目光锁定在那个说“乡野村夫”的官吏身上,“至于汝所谓的乡野村夫,更是多虑了。能被一县数萬乃至十数萬民众共同推举之人,其德行才干,必有服众之处,岂会是寻常村夫?你可知一县有多少户籍?少则数千,多则上萬!一县百姓,数万乃至十数万民众,他们共同推举出来的人,其德行才干,必有服众之处!若这样的人还是你口中的村夫,那天下贤才,又在何处?”
太师的话,让绝大多数人陷入了沉思,即便心中仍有疑虑,却也找不出更有力的反驳之词。天下民心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谁敢公然反对,谁就是与天下人为敌。
随着侍者分发竹签,这项议案的投签决定开始了。
谢均心中早有计较,他不用说服所有人,他有四十余票的绑票,只需要再说服不到二十席即可。而他刚才那番话,正是说给这些摇摆不定的人听的。
最终,在谢均的运作下,这项议案比较顺理地通过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仅仅是前菜。
谢均不等众人从方才的震撼中完全回过神来,便抛出了第二项议案。
“吾提议,以朝廷之名,册封天下诸侯,明定其位,以安天下。”
一言既出,满堂哗然。
“太师!万万不可!此乃割肉饲虎,自毁长城!”太傅劉虞须发皆張,痛心疾首,“我大汉四百年基业,何时需要向乱臣贼子低头?”
“劉太傅所言甚是!”司徒王允立刻出列附和,他义正辞严地说道:“太师此举,无异于助长叛逆之焰,令天下忠义之士寒心!一旦开了此例,日后岂不是人人皆可拥兵自立,再坐待朝廷封赏?国将不国,纲常何在!”
“是啊!此风断不可长!”
“册封叛逆,与承认其割据何异?”
“叛逆之徒,当发天兵以伐之!”
“请太师三思!”
“请太师收回议案!”
一时间,群情激愤。
等到阁内的声浪稍稍平息,谢均才缓缓开口:“吾请诸位公卿一观舆图。”
侍者连忙取来一幅巨大的天下舆图。
谢均走到舆图前,从旁边侍立的史官筆架上,取过一支饱蘸了朱砂的筆。
他的目光扫过地图,然后,手中的朱笔动了。
“诸公请看。”他弯下腰,用那刺目的红色,在地图上画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圈。
“幽州,公孙瓒虎踞于此,兵强马壮,乌桓、鲜卑皆为其所用,我朝廷在幽州,可有一兵一卒能与之抗衡?”
“冀州,袁本初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如今坐大于此,吞并韩馥,兵锋正盛,我朝廷之政令,出得了这睢阳城,可入得了冀州半步?”
“兖州,曹操……”
“扬州,袁术……”
“荆州,刘表……”
他每说一个名字,便用朱笔圈出一块巨大的疆域。
那红色,在大汉的版图上显得如此刺眼,如此蛮横。不过片刻,整个地图上便已是红斑累累,犬牙交错。
原本完整的青、幽、冀、兖、徐、扬、荆、益等州,被分割得支离破碎。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幅残酷而直观的画面震慑住了。
那些他们平日里挂在嘴边,仿佛尽在掌握的州郡,此刻却以一种无比清晰的方式宣告着它们早已不属于朝廷。
谢均扔下笔,他转过身,“诸公,朝廷之威,不是靠自欺欺人得来的。这些诸侯,拥兵自重,裂土封疆,不愿纳贡,不肯臣服,动辄以道路阻塞、黄巾未平为由,行割据之实。这些,是我们睁开眼就要面对的现实,而不是我们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