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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东西确实便宜!”

红榜张贴完毕,小吏们又依样画葫芦,在右侧立起了另一块木板。

这次,他们展开的是那卷黑纸。同样是蘸浆糊、涂抹、裱糊、抚平。

“那是……黑榜?”人群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空气似乎也凝重了几分。

众人屏息凝神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张黑纸。

幸崇也挤在伸长脖颈的人群里,一颗心随着众人的目光在两张榜文间游移。他先是伸着脖子,在红榜上从头到尾细细寻了一遍,没见着自家“悅朋居”的名号,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他的目光继而转向了那张令人心悸的黑榜,本是存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想瞧瞧是哪几家不走运的同行触了霉头。

他眯着眼,从上往下,一行行仔细地扫过那些用浓墨写就的商铺名字及其劣迹。

“永安当铺,盘剥过甚……”

“王记酒肆,售卖劣酒……”

一个又一个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从眼前掠过,幸崇的眉头也随之越蹙越紧。

突然,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一般,死死地定在了黑榜中段的某个名字上,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往前又挤了几步,几乎要贴到榜文上,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瞧去:那三个墨迹宛然的字,如同三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悅朋居!

其后还用小字注着缘由:“伪造账目,欺瞒东家”。

幸崇只觉得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脚下踉跄,险些栽倒。

又觉得五雷轰顶,眼前金星乱冒,他嘶声喊道:“冤枉!悅朋居冤枉啊!此乃污蔑,定是有人恶意中伤!”

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奋力拨开身前层层叠叠的人群,衣衫被挤得歪斜,发髻也散乱了几分,踉踉跄跄地冲到榜文之前。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指着那黑榜上自家铺号的字迹,声音因激动而走了调,尖利刺耳:“诸位父老乡亲,街坊邻里!我幸崇在此经营悅朋居一十又三年,迎来送往,靠的是诚信二字,怎会行此等猪狗不如的欺诈之事?这定是有人眼红我生意兴隆,蓄意泼脏水,想要败坏我的名声啊!”

人群中响起一阵嗡嗡的窃窃私语,有的人面露困惑,显然不敢相信平日里还算殷勤的幸掌櫃会做出这等事。

有的人则目露怀疑,毕竟榜文乃官府所出,岂能儿戏。

更有不少人纯粹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然而,榜文既出,岂是幸崇几句辩解就能随意更改的。

谢乔之所以将“悦朋居”列入黑榜,自然是有确凿的凭据。

一个月前,谢乔分红时便起了疑心,她不动声色,秘密派人守在悦朋居外围,记录了三日的客流。结果下个月去晦日分红时,查账簿,发现那三日,客流被少记了半数以上。

这三日便是如此,没记录的,不知凡几。

悦朋居登上黑榜的当天,谢乔委派的管事,与市曹的差役一同到了悦朋居。

彼时,悦朋居内尚有几桌食客,伙计们正忙着端茶送菜。管事一脚踏入店门,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幸崇何在?烦请出来一见。”

幸崇闻声从櫃后走出,一见来人是乔先生的管事,身后还跟着官府差役,心中已然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但脸上仍勉强堆起笑容:“张管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迎之至啊!”

管事面无表情,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文书,往前一递,冷声道:“幸掌櫃,我家主人乔先生有话,着我转告并办理。”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盯着幸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乔先生当初与你合股经营悦朋居,本是盼着能同心协力,互利共赢,成就一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