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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声:“想什么!这是万万不该…”

“怀远,我视你为知己,是挚友,可这…不能。”

裴羽惨笑,嘴上的话却依旧不停:

“不够,怀远以为不够。”

“若无法拥彦瑾入怀,与君结发,执子之手,怀远虽生犹恨。”

“故今日能将梦中之事迁入现实,纵被彦瑾鞭笞至死,入黄泉也应含笑。”

他一字一句倾吐着自己对光风霁月君子的妄念,惹得陆淮又给了他一鞭才停下,心中却不合时宜地回荡着信佛的母亲的教诲,想着自己真是完全辜负了她的栽培,贪嗔痴三罪,一罪不落。

陆淮后而看见那鞭子实在狠辣,连他这点力气都能放大到在宽阔的脊背上留下交错的狰狞血痕,又慌乱的把东西丢下,赶忙上来查探裴羽的伤势。

裴羽见他这般便放弃了对他的“惩罚”,还如同主动献祭的善良小鹿一般靠近受了点轻伤的猛兽,一时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彦谨啊彦谨,你若是打得我不够疼,打得我不够清醒,我便有借口沉沦在这一晌贪欢、痴醉于你的幻梦之中了···

神奇的是,这军鞭本是他早已想好,为了让高洁如月的知己狠狠地地教训抱有妄念的自己而提前备着的。

此刻这一鞭下去却麻痒大于疼痛,叫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的回味——

待陆淮回府已至戊时,明光已然遗憾地淡退于山头,只剩下沿街亮起的盏盏灯火把他的身影拖得长长。

裴羽要送他,他却坚持着不让他送。

此刻孤身一人心乱如麻,不知日后要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怀远,即使对方允诺再不会这样出格的对待他,只会一如往常以友人相交,他还是害怕。

这恐慌源自于他不仅知晓这最是良善正直的知己对他有了那方面的不伦心思,还明确对方能够毫不费力地占有和操控。

想到明日上朝还要碰见裴羽,陆淮便禁不住扶额觉得眉心发疼。

他回到家时,坐在主厅等他的沈三便贴心地倒了茶水递给他。

陆淮温和地笑着接过道了句谢,看似和平日无甚差别。

却让与他朝夕相伴的沈沉笙还是发现了端倪,察觉到陆淮的兴致不佳,担忧地望着他:“阿淮,今日同裴少将军谈的不顺么?”

“还算顺利,我与怀远之前的误会算是解开了。”陆淮犹豫了片刻回复道。

“只是···”

“只是如何?”

他看着沈三绝艳的面上全然是对他的关切,忽而有些后悔方才最后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和裴羽把话说绝。

毕竟,他已经和沈三在一块儿了,又怎么还能和别人搅和在一处,尤其不应当是知己之身的怀远。

要是沈三知晓了自己被怀远禁锢着做了那样亲昵不该的事情,有多么难受可想而知。

他也是无用,明明自己也是男子,却如此自然地落了下风,连拒绝都没有机会。

思来想去,不敢坦言方才发生的惊天巨变之事的陆淮愧疚地握住了沈沉笙的手,温声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我觉着先前时日亏待了阿笙,忙事忘了时间,又和兄弟贪玩,我日后还是多陪陪夫人,照料好我们的小家为好。”

沈沉笙虽然知晓小夫君应是和裴羽又发生了什么不为他所知的事情闹得更僵,但想着左右是那块粗俗不解风情的木头自食其果惹了阿淮生气。

便没再放在心上,而是粲然一笑,手指灵活地钻进陆淮的指缝中,把握住机会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处。

“阿淮能有这般觉悟,实在是我之大幸。”

“那今晚,也希望夫君你多多指教···”

于是今日的陆府便因着状元郎“劳累”而关火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