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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那天晚上,大概是周一的时候吧,就是你……”

——大致确定了,非常巧合地遇到了某一次遭遇了自己拖车骗局的苦主。对方现在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吗?还是只是认出了自己?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烦躁地垂下眼睛,看到那个订单已经被其他司机抢走了。

女孩子走近两步,歪了下头:“真的是你对不对?把车子带回来之后还修了下车子。”

叹息着抬眼,在石宽开口之前,女孩子很可爱地抱了个拳。

“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呢?刚刚收到我男朋友的消息,车子又坏了。要是叫保险的话很亏,今年好不容易没有事故记录。当时你给了一张名片的,但是想着用不到所以不知道放到哪里了……”——很诚实地把最后一句,丢掉修车厂名片的事情也说出来了。

啊,原来是这件事啊,那就好说了,石宽应下,问女孩:“你男朋友在哪里?”

“嗯,在——等等,我看下定位,”,女孩子研究了两秒才开口,“在一家叫做GLASS ROOM的店前面,我让他等你。”

GLASS ROOM?

视线下意识地又飘向了中控屏,这样的话刚才接了那一单就好了,正好非常顺路,不由得这么想道。

也许是没能同时做成两单生意的惋惜吧,石宽心中隐隐有些怅然若失。

夜里风大了些,沿街的梧桐把路灯切成一片一片的黄。酒吧门口一串紫蓝的灯带牵着人潮涌动,车还没完全靠边,他就看见一辆旧银色轿车的双闪怯怯地眨着。男生蹲在车头,姿势僵硬,看到自己,像看到救星一般地站起来。

“打火没反应,然后那里,”,男生指了个地方,脸上挂着焦急的汗。

石宽嗯了一声,去后备箱拎工具。手电光在机舱里扫过,他先看搭铁,再看电瓶桩头——他把手脚动在哪里了自己当然一清二楚,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将接线柱拧松、刮洗、再压紧,顺手把松动的搭铁线头重新固定。做完这些,他让男生回驾驶位试火。点火键一摁,起初拖沓,第二下就顺了,发动机带着一点沙哑地醒过来。

男生接连道谢,问价钱。石宽报了按照惯例的数字后才有点后悔,因为这对小情侣这样地信任着自己。尤其是女生,有着一双很清澈纯净的眼神,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他却连骗了她两次。

这地儿夜客多,修完车后他也没急着走,沿着场地边上挪了个车位,重新上线接单。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带着酒精和香水混在一起的味儿。大门内断断续续传出低沉的鼓点,像临海的潮水。

靠着座椅背,一只手伸出车窗搭在外面,单手握着方向盘,石宽转头看向酒吧门口那边——廉价的浮华。

只是被吹成了一家高级俱乐部而已,不设门槛,所有人都可以进入的娱乐场所就注定了高级不了。

门口有人笑,也有人吵,掺着玻璃触地的脆响。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踉跄地从侧门冲了出来,步子虚浮,像被什么猛地推了一把。

她的长发乱成一团,裙摆被风掀起又落下,一只鞋跟断了,另一只干脆不见影。她扶着栏杆低头,肩背剧烈起伏,呕吐的声响在路灯下空空地回荡。

虽然是黑色的裙子,但给人的感觉就像刚刚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那样,有着琉璃净透的本质。

女孩静静地发着抖抬头,路边的光把她侧脸拢出一圈不真实的白,哪怕面颊上红得发烫的掌印也无损于那种清澈的美丽。

从身到心都很美丽的人。

又想起了昨晚看的爱情剧,如果自己也能有一个命定之人,并且命定之人是她的话就太好了。虽然这么觉得,但也只到了这个程度而已,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本能告诉着自己不要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