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地点就定在了嘉乐里,这个石宽已经明确和他说过是自己工作场所的地方。
当然,余知洱并没有直接选用他带着余知洱时小春凤定的102房间,而是打电话叫了一个朋友,让朋友新开了一间高级套房,将余知洱带到了那里。
——仅此而已的操作,但是拿捏准嘉乐里酒店部分没有监控,这个简单的操作就足以拖住石宽了。
如果不是余知洱打碎鱼缸发出的巨大响声,那……那会发生什么呢?
第二天退房时他们一定不会带余知洱走,那衣衫不整、浑身布满被侵.犯痕迹、甚至还残留着那两个人恶心的体.液的余知洱很有可能会直白地冲击到自己眼前。
……啊,那他好像忽然明白余知洱为什么不选择更稳妥的直接带余知洱离开了?不是疏于算计,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恶劣所在。
从来没有觉得人类都是善良正直的,但总以为当你真诚地对待对方时,对方至少不应该回报以恶意——在迄今为止的成长历程中都是符合的规律,却在今天被打破了。
仿佛是看某种新物种一样看向余知洱。
修长的双腿微微交叠着,男模般随性的站姿,被石宽怒视着的目标正低头和那个长发青年气定神闲地说话。
大概是在回答“为什么打碎鱼缸”的问题,他弯了下唇角:“没什么,很讨厌鱼这种生物而已。”
“啊,裴总你家里有一整墙的鱼,大概是看腻了吧,”捂住嘴巴,长发青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而且听多了‘鱼的记忆只有七秒’类似的话,会把经历的事情忘掉这样的事情……感觉很恶心。”
“这和恶心有什么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也用了点药物,长发青年打哈欠的频率很不正常。
要开口回话时,余知洱忽然偏头,用中指挑开了窗帘看向窗外——石宽也听到了,那若隐若现的鸣笛声。
面无表情地抬脸,余知洱看过来:“你报警了?”
石宽心口一紧:“啊……”
抬起手指若有所思地抚摸上还存留着红痕的颈项,余知洱“哼”地笑出来,笑容中带着一抹恶作剧的魅力。
“那正好呢。”
第88章 无聊
警灯闪烁,把夜色切割得支离破碎。刺耳的喇叭声、对讲机里重叠的指令、人群的喊叫与骚动混杂在一起,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有人大声叫嚷着要让出通道,有衣衫不整的客人被警员拦下盘问,镜头的快门声咔嚓不断,仿佛在现场钉下一颗又一颗钉子。
空气中弥漫着焦躁与紧绷,连最普通的脚步声都显得急迫而刺耳。
“保持现场秩序!”
“证件!把证件拿出来!”
“来和我们录一下口供,”被抓住肩膀往角落走着,石宽晃了晃作痛的脑袋。
零碎的指令四面八方砸来:写清经过、核对事实,甚至还得确认物证,听上去没有一条能让人真正抓得住重点。
周围有人低声争辩、有人咳嗽、纸张被汗水弄得发潮,石宽手里的笔尖在指间颤抖,一度抖得几乎握不稳。
喉咙里憋着气,在终于要完成这项工作时,又有一位穿着警服的年轻人推门过来,身后跟着眉间皱的能夹死苍蝇的酒店经理,要向石宽确认酒店的经营情况。
在心里无声地哀嚎着,石宽小小地点了一下头。
‘熬过这一会儿就好了吧’、‘做完这个就没事了’,这样安慰着自一定己,不知所措的石宽提线木偶般地顺从着警察或是经理的指示,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在这场失控的风暴中心,被压在风口浪尖上的人,却不是裴度川。
在得知石宽报警的第一时间,裴度川便联系了公司的法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