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盛民莱是因为尴尬这种幼稚的理由缺勤的。
周一中午时盛民莱就“揭晓”了答案——他为自己的缺勤找了一个被袭击的理由。
据盛民莱的情况说明邮件表示, 他上周未加班离开公司后,在回家路上遭遇了一起疑似“职务相关报复”的袭击, 被人从身后推下楼梯, 并在没能看清对方面容的情况下面部、腹部遭到多次殴打,导致多处软组织挫伤。
他怀疑这次的袭击为竞对公司所为,还在邮件里附上了医院检查单、楼道监控截图,以及当天凌晨发出的几封工作邮件作证明。一切看起来合理且可信。
余知洱看到这封邮件时, 第一反应是冷笑。
看来盛民莱是要以苦肉计来提前应对他被拍了不雅照片的事情了。这样一来他不仅给自己塑造了辛勤工作、一心为了公司,以至于被竞争对手针对了的优秀员工形象,还会让余知洱手上的裸.照失去相应的作用。
现在,那些他在酒店的不雅照片一旦流出,就会被归入“竞争对手”中伤这一类目下,不仅起不到实质打击效果,反而可能让余知洱沾上黑锅。
目前两方都不使用不正当手段的话……余知洱托住下巴,认为大概率还是平局,票数比在四比五左右,不过谁四谁五就不好说了。以余知洱的看法,应该是他得到五票,不过人心不可预测,像上次一样有人为了利益临时倒戈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不会第二次发生。
在第二次投票的前一天晚上,余知洱最后召集他的同盟约了一顿饭来巩固票数。
偏中式的场地,在座的只有几个余知洱方的精英派加上目前可能站队到他这一方的中立派而已,算是一场奢华但偏于私密的宴会。
余知洱挑了个最合适的位置落座——不在主位,却刚好能在举杯时与每个人目光相接。
“这地方选的真是不错,”,最先开口的是精英派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个,虽说是最大,也不过四十三岁,他不仅在公司中和余知洱利益相关,还和余父私交甚笃,算是余知洱最坚实的拥护者了。
“这地方安静,适合说话,”,余知洱微笑,举杯与他轻轻一碰,“我就说叶总监说不定会喜欢这里。”
酒过半巡,听到旁边有个性子跳脱的支持者已经完全松弛了下来,感叹道:“唉,要是余总能当上副总裁,我们这边的研究经费是不是就能立刻批复下来了。”
“那当然不会有问题的吧,我部门现在有几个小年轻,一直想进战略组,天天围着我问,整得我连工作也做不下去了,”,叶总监也附和道。
先是半真半假地回应了前面那个感觉已经开始上头了的支持者,余知洱侧过身面对叶总监,好像也觉得那几个年轻人有趣似的努嘴一笑:“都说叶总监最会带新人,最厉害的一次好像是把一个应届生花了半年时间带到部门经理了吧。说实话,要是叶总监手下的人递交转部门申请,恐怕全都能通过考核吧,那战略组真的一下子扩充起来了。”
面对这句明显的恭维,叶总监哈哈大笑,心情甚好,于是恭维中夹杂的“无论我当选与否,转入战略组都需要进行考核”的潜台词也不太在意了。
“不过……”,余知洱轻轻拖了个长音,顺手帮助旁边的人从转盘上拿过了餐巾纸,“你们的心情我当然能理解,但是工作上也千万不能懈怠。说到底,公司选的是副总裁,不是代言人,我们是拿结果说话……”
刚才那个性子跳脱的支持者说那番话时余知洱就想到了第一次竞选时那名弃权的传统派,那人不正是因为盛民莱一心沉湎于竞选,忽视了工作的正常展开而产生了不满吗?虽说在座的几位应该没有那种心理,但哪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不能重蹈覆辙。
语气不重地敲打了几位精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