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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一丝孩童般幼稚的男人,余知洱望着窗外,脑海中却闪过了石宽的脸:毫无杂质地微笑着的样子、在自己身下发出可爱的喘息声的样子、说错话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神色的样子……

对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自己也许是喜欢上了他,所以不想看到他因为输掉竞选难过的样子,所以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呢?说起来他并不是没有能做的事情。

他不告诉石宽他作为保镖的雇主,但是他当然知道他的雇主是谁,张少爷的父亲张嵩庭,国家产业结构调整基金下属医疗专项项目主任,同时兼任国家医保局药品评估顾问组高级顾问。简单理解来说,整个蔚迟集团的多项医保报销政策、药品入库审批、临床协同路径,都必须经张嵩庭之手。

他虽然不是蔚迟体系内的人,却拥有着对蔚迟来说几乎等同于“准生杀权”的话语权——他一句模棱两可的暗示,就能对竞选结果产生足以翻盘的影响力。

既然知道,他就更明白张父和自己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在这样的差距下,张父是对自己不会有什么人情味的——或许有一点欣赏,毕竟他曾经在医闹的家属面前为张父挡过一刀。

那一刀帮余知洱赢得了这份保镖的差事,也让余知洱无比清楚地看清了张嵩庭的为人。在那次家属挥刀伤人的事件中,张嵩庭对不能接受妻子死去的家属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同情,只冷冷地压下纠纷做了最基础的处理。

不能期望来自张父这种人的帮助,只能利用。

因为对盛民莱只有过嘉乐里的一次接触,所以在这种时候,余知洱能借助的,也只有周六那天晚上的事情:盛民莱在那天想要侵犯石宽,而他手上也掌握着盛民莱的不雅照片……余知洱在短暂的思索后拿出了手机:“张少爷现在在哪里?”

——最关键的是,张少爷经常会变得有些痴傻,而自己作为张少爷身边的保镖,知道为什么暗示精神不稳定的张少爷。

听到大着舌头的张少爷哭着去找他父亲之后,余知洱并没有多少负罪感地呼出一口气,只是又确认了一次时间。

从时间上讲的话其实也许是来不及了,但是不想空坐在这里,这样只会让自己无意义地想到石宽失落时那张苦闷的脸:明明委屈却要撑着笑出来……也或许会真的哭出来,石宽出乎他意料的是个在激动时控制不住眼泪的人。

一点四十左右时,电话响了,是张嵩庭留在身边一起度过了数十年的保镖:“现在到酒店房间来。”

这几年张嵩庭并不常住在滨南,这次来滨南也是更多的为了儿子的病情,这段时间张父就住在医院附近的一所高级酒店之中。

余知洱推开门时,一进门就看见那张巨大的白色书桌后,张嵩庭坐的板正,右手轻轻搭在桌面,玉扳指泛着冷光,正敛着眉和身后那个深受他信任的保镖谈话。

即使在明亮的自然光线下,也能看出张嵩庭的面部皮肤已经不可逆转地开始松弛垂落了。

在谈话告一段落后,余知洱静静开口:“大老。”

感受到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冰冷目光和压迫感十足的强大气场,余知洱依然沉默地站在房间中间。

“你把小舟吓得跑出去了,”,张父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何必去吓唬那个孩子呢?”

对张父已经洞悉了自己的谎言并不吃惊,这个比自己年长近三轮的男人,从余知洱刚步入社会时就接触了余知洱,余知洱的一举一动是瞒不了他的。

余知洱没有做出辩解,只是冷静地回道:“我会把张少找回来的,保证不会让他有事。”

“嗯,”,张嵩庭像是没听进去似的,盯着余知洱看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 :“蔚迟的竞选,你和那两个候选人有利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