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还在乎这点小节?”
李承秉神色勉强,嘴几乎紧抿成一线。
肖稚鱼想着等会儿见人绝不能出错,从妆奁里拿来胭脂,将他脸上苍白灰败之处都遮掩过去。她向来擅长装扮,手指一点点在李承秉脸上抹开,见他满脸忍耐,顿觉好笑。
再一想,便是经过两世也难以想象,还能如此体会一番“画眉深浅入时无”的滋味。
李承秉低头,她唇角弯弯,憋了一脸坏笑,瞧着古灵精怪,忍不住在她脸上掐了一把,道:“不安好心。”
此时有婢女端着茶水送进来。
肖稚鱼警觉地将脂粉盖上藏在袖里,扭头去看,进来的是朝碧。
“殿下,王妃,外头已收拾好了。”朝碧款款行礼。
却不料,李承秉冷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朝碧僵立当场,脸色乍白乍红,一时竟反应不过来,眼泪唰的往下淌。
见状李承秉更怒,“愣着做什么,滚出去。”
朝碧手抖地厉害,茶水洒出不少t?,赶紧退了出去。
陆振匆匆走来,将朝碧拉到一旁。原来刚才众人都在整理行装,他也有事要吩咐侍卫,走开片刻,朝碧瞧准机会,主动端茶进去,也是存了讨好之意。只是这些年她还从未见过李承秉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得胆寒。
陆振问了几句,看出她心有余悸,并未察觉到什么,嘱咐两句别多事就放她离开。
超碧抹着眼泪,躲开四周打量的目光,回到一旁帐子里,见自己东西收拾成两个包袱放在角落里,心里委屈涌上来,捂着脸哭泣,眼泪扑簌簌落个不停,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秋狝之前她还跟豫王央求同来,当时他和颜悦色,怎么短短几天就变了样子。
她哭个不停的时候,外头响起号角声,禁军已集合完毕,护卫御驾起行。
皇帝与贵妃携手走出营帐,拱卫的禁军有上千人,银色甲胄汇聚如波浪,泛着粼粼光彩。皇帝一路走来,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神情高深莫测。来到马车前,他往一侧看去,太子豫王齐王几个的车马依次排列,再往下便是宗室等人。
惠安公主站在几位皇子之后,对着御驾行礼,见皇帝与贵妃先后上马车,暗自长出口气,秋狝出了大事,虽然与她没多大关系,但这两天日子着实不好过,几位兄长都是闭门不出,她也只能有样学样。
回京临行前,她四下张望,便瞧见豫王搀扶肖稚鱼上车,她神色微变,大为意外。先前豫王对亲事不满,成亲后两人也不如太子与沈霓那般恩爱,眼下瞧豫王举动,倒像是对王妃也极为呵护怜惜。
她盯着两人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至入了马车,才收回目光。
婢女将帘子放下,惠安脸色微沉,前日在林子她敢射箭惊吓肖稚鱼,便是瞧她出身微薄又不得豫王喜爱,没有依仗罢了。眼下见她与豫王关系亲近,与外间传闻分明不同,令她不禁多了几分忌惮。
112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门◎
回京的路上, 李承秉与肖稚鱼同坐马车,旁人看见李承秉扶着肖稚鱼上车,或是感慨传闻不真, 或是赞扬男才女貌正相配。
此时肖稚鱼却觉得十分吃力,李承秉在人前装得无事,神采奕奕, 实际上马车的时候, 还要靠肖稚鱼用力拉住他。坐进厢内, 他拿起一旁放着的帕子,将脸上脂粉抹去,伸直了长腿,靠坐在软垫上闭目休息。
李承秉身材高大,这样一坐, 车里似乎也逼仄起来。
肖稚鱼在角落坐了。
千牛卫大将军带着禁军已开道起行,陆振来到马车前, 向李承秉禀报康福海的情况。皇帝昨日决定结束秋狝回京,命人连夜收拾了一辆马车出来,铺了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