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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目光忽然变得冰冷,刚才看着谢云程的一脸温柔的样子都不复存在,他起身看向裴砚:“把人都交给刑部,让那些人办事快点,还有派人将申翊给本王抓起来送进大理寺,告诉他们可以用刑,但不许要了他的命。等陛下情况好些,本王会亲自去审。”

裴砚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微愣了一下:“王爷,申翊大人并无过错,无缘无故将他抓进大理寺恐怕朝中会有异议。”

宣凤岐听到裴砚对自己的命令有意见,于是便冷笑了一声:“是吗?但不久前那些刺客刺杀本王与陛下的时候,本王问起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而那些人说是安国公派他们来的,那本王是不是也要将安国公送进刑部大牢啊?”

裴砚听到这话的时候惊讶地睁大双眼,他连忙屈膝跪道:“王爷,我家世代为大周尽忠,绝无二心,还请王爷不要听信那些刺客的谗言!”

宣凤岐见到他紧张的样子后又道:“你们裴家虽然对大周忠心耿耿,但对本王就未必了。本王是众臣心里的眼中钉肉中刺。前往北玄阴山时,你不在陛下身边。而本王与陛下遇刺的时候你却能那么及时出现在那里,这很难不让本王怀疑是你与那些刺客串通好了,若那些刺客杀不了本王,你便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好落得一个救驾有功的美名对吗?”

裴砚听到这话惊愕地瞪着双眼:“王爷,微臣绝无此心!况且陛下还未转醒,若王爷非要追究不如等陛下醒了再说。”

宣凤岐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琢磨不透的表情:“哦?你的意思是在拿陛下来压我吗?”

裴砚斗不过宣凤岐的,他眼见自己越说越洗不清嫌疑,于是便紧紧攥住双拳头,咬着牙低下头道:“王爷既这样说,那微臣也无言可辩,只是微臣父亲已经年迈,若王爷真的想让刑部审问,那就让微臣一个人去吧。”

宣凤岐看到他服软了,于是便弯下身来看着他:“这次你救驾来迟害得陛下受伤的过错就暂且按下,本王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要好好办,听到了吗?”

裴砚听到这话后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宣凤岐,他原以为宣凤岐要追究他到底,没想到竟这样轻轻放过他了。

裴砚松了口气:“是,微臣这就去办!”

……

裴砚离开宣凤岐的营帐时看着那天边即将露头的太阳后陷入了沉思。数日前他与谢云程夜谈,其间他知道了温郁在颍州边境被人刺杀失踪的事情。

谢云程靠着耿太傅在颍州的人顺着那些刺客逃跑的路线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这前来刺杀温郁的人跟申翊有直接关系,更有些难以置信的是申翊竟然还跟颍州的荣王有些关系。温郁在出发颍州前确实在调查申翊,申翊有绝对的理由要杀温郁。

而且温郁在离开之前还告诉谢云程申翊贪了国库十数万两银子。谢云程为了让申翊露出狐狸尾巴来就拿着宣凤岐的手令让自己的人假扮成宣凤岐派来的督察使前往吏部司例行公事,之后他又一连几日派人去申翊家和他的庄子暗中搜查,意图让申翊慌了阵脚露出狐狸尾巴。

这申翊表面上看似无事,但他暗地里派他的家仆往颍州递了好几封信。谢云程的人正好截下了这些信,他信中所言都是与荣王诉说着自己如今是如何被宣凤岐打压的,而且宣凤岐很快就要查到他的头上了,他在请示荣王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云程见到那些信的时候便觉得一阵心累,先是来了一个长公主,再就是荣王。这些人一个一个都盯着他这张龙椅不放,谢云程在那时也算明白了宣凤岐当初扶持他登上帝位是有多么不容易了。

当他看到申翊写给荣王的信后,他心中顿时出了一个主意。他现在正愁没有申翊的把柄来处置他,既然申翊主动送上门来,那他就欣然接受了。于是他命人仿照荣王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给濒临崩溃的申翊,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