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诸多典籍、搜集了众多毒术,却依然找不到噬心花之毒的解法,想来除了白今安,无人能解此毒了。
戚怀追问:“究竟是何毒?”
苏荷回:“噬……噬心花之毒。”
戚怀闻言泄了气,他听都没听过这毒名。
此时未央殿的皇帝也得了消息,坐着步辇匆匆赶来了公主府。
他看着榻上被疼痛折磨的女儿,愁肠百结肝肠寸断,他费了多少心血等了多少时日才终于找到这个女儿,没成想如今竟横生变故。
皇帝厉声吩咐:“将近身伺候公主的奴婢都押过来,朕要一个个审问,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毒害公主。”
苏荷吃力地唤了声“父皇”,随即又朝一旁的张秀花使了个眼色。
张秀花早已哭成泪人儿,见了苏荷的眼色,“噗通”一声跪地,“皇上,这府里无人会毒害公主,也无人敢毒害公主。”随后便哽咽地道出了白今安给苏荷下毒之事,末了还强调:“此毒……唯有白今安能解。”
皇帝闻言身子一软,踉跄了一下。
赵富立即上前搀住他:“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抬手扶额,有如万箭穿心。
他忆起白今安死前曾说过,他定然会后悔杀他。
当时他并未深想,时至今日,他方知白今安那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皇帝缓了缓,心疼地看了眼榻上的苏荷,吩咐戚怀:“朕要你拼尽全力,不管用何汤药,定要先护住公主性命。”
戚怀战战兢兢答:“臣……遵旨。”
皇帝又吩咐赵富:“拟旨,招募梁国所有毒医,为公主解毒。”
赵富也躬身应“是”。
病榻上的苏荷又喃喃唤了声“父皇”。
皇帝立即上前,握住苏荷的手:“荷荷先忍忍,父皇一定会为你解毒的,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的。”
苏荷痛得头晕目眩,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
那痛犹如锋利的针尖,绵绵密密刺向胸口,再由胸口向四肢百骸漫延——远比生孩子痛,远比任何痛都要痛。
她知道这痛无药可解,她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她落下泪来,“乐乐她……就拜托给父皇了。”
皇帝亦是老泪纵横:“荷荷放心,有父皇在,乐乐会一生无忧。”
又说:“有父皇在,荷荷也定能平安无事。”
苏荷喘了口气,看向张秀花和春兰,“乐乐她……也拜托你们多多照顾了。”这是她最为信任的两个人,亦是陪她一路走来的两个人,如今她大限将至,将孩子托付给她们,她也最为放心。
张秀花和春兰跪在榻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们知道她放心不下孩子,亦知道她这是在交代后事。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了,为何还要承受这个劫难?她们想不通,也接受不了。
张秀花哭着说:“公主放心,皇上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春兰也哭着说:“公主一定会无事的。”
剧烈的疼痛再次袭卷而来,令苏荷已有些神思恍惚。
她狠狠攥住褥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保持清醒:“姑姑和春兰……也拜托父皇照顾了……”说完脖子一软,晕死了过去。
她纵有再多留恋、再多不舍,却也不得不放手了。
艰难地走到今日这一步,她也尽了全力了。
就让一切都各归各位、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吧。
她似乎真的想歇一歇了。
张秀花在凄厉地喊:“公主醒醒、公主醒醒啊……”
春兰也在大声地“呜呜”地哭,一屋子的奴仆都在“呜呜”地哭。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