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来换算?”
她一顿:“难道不是吗?”
他曾是赏金猎人,她每一次请他帮忙皆是钱货两清,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抬眸看着她,即便在融洞幽暗的光线里,她仍是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却也是全无杂念、一脸茫然。
空气有一瞬的沉静。
随即他难得地笑了笑:“是,姑娘在银钱方面向来不亏待人。”
苏荷也笑了笑:“此乃行规,可不能让方公子白干活。”
方亦成舀了一勺小米粥入嘴,莫名觉得今日这粥有些苦涩,他说:“即便姑娘想让我白干活,我定也会拒绝的。”
苏荷开玩笑:“莫非也不看姑姑的几份薄面?”
方亦成仍盯着陶碗,回得干脆:“不会。”
苏荷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是这性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方亦成性情木讷,聊着聊着就把天聊死了,好在碗里的小米粥都吃完了。
苏荷正欲收拾碗勺,白今安匆匆进来:“大事不好了,姑娘须得赶紧收拾衣物搬去老朽孙儿那个融洞,那里会更安全。”
苏荷不解:“为何?”
白今安答:“老朽刚刚下山,看到山下来了许多官兵,说是要抓捕姑娘呢,还说要将姑娘就地诛杀。”
苏荷心头一沉,“可是大理寺的官兵?”
白今安摇头:“这个倒没细问,但听人说,是少卿大人派来的官兵。”
苏荷顿住,久久不言。
他果然来杀她了!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真到此刻,她竟莫名有些心痛,莫名感觉到灰心。
方亦成也出言提醒:“既然如此,姑娘还是赶紧搬过去吧。”
苏荷压下心头情绪,道了声“好”。
在苏荷收拾衣物准备动身时,在山中拾柴的张秀花也匆匆回洞。
她自是知晓了山下情形,急得团团转:“隔壁那融洞当真就安全么?白今安的话当真可信么?”
苏荷答:“姑姑放心,白今安暂时不会让咱们出事的。”
张秀花哪能放心,叹了一声:“即便离开京城,咱们这日子仍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又说:“不行,我得与小姐一道搬过去,咱们须得多一双眼睛看着白今安,以防他又使出什么花招来。”
苏荷笑了笑:“好,姑姑也一道搬过去。”
她知道姑姑胆小,也知道姑姑是真关心她。
两人前后脚去往另一边的融洞。
那时白今安正等在融洞口,见张秀花跟来了,面色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却也并未多言,转身领着她们往洞内走。
三人穿过狭长的石径,来到石门前。
白今安扭动旁边的石柱,石门豁然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辰所居的融洞。
眼下那白辰仍是一动不动,双眸紧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今安怜惜地看了孙儿一眼,开门见山:“老朽有一事想与姑娘商议商议。”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张秀花,那意思自然是让她闪远点。
张秀花这会儿倒是识趣,抱着一包衣物去了融洞另一边。
苏荷微微一笑:“前辈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白今安坦言:“眼下外头风声紧,老朽甚是担心姑娘安危。”
苏荷答:“前辈不是说这边的融洞安全么?”
白今安叹了一声:“这世间哪有什么十拿九稳之事?”
苏荷话里有话:“前辈这是担心晚辈遭遇不测,进而坏了前辈孙儿的大事?”
“老朽筹谋近一年,可不想一切成空啊。”
“但令孙不是还未醒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