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这个话题:“待饮完茶水,我便与娘子一道回府。”
苏荷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饮茶的功夫,苏荷还故作认真地与刘姑姑就买卖店铺一事谈价钱,来来回回拉据了好一会儿,终是没法谈拢。
回府的马车里,夫妻俩皆有些寡言。
车里的琉璃灯随着马车的颠簸明明暗暗,映得整个车厢光怪陆离。
隔着一道薄薄的帘子,吴生在外赶车,旁边坐着春兰。
二人却在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
吴生满腹不解:“每回查案查到关键时刻,便会莫名遇到少夫人,这也实在是太巧了。”
春兰反驳:“什么叫‘每回’,不就今日遇到一回么?”
吴生有意压低声音,但即便压低声音,那声音仍隔着帘子清清楚楚传到了车内,吴生说:“上回那刘判官被杀案,不就有人举报少夫人夜间出城么。”
春兰愈加不服:“大理寺不是已查明那刘判官死于流寇么,怎的又与我家小姐扯到了一起?”
吴生叹了一声:“反正我也说不清,反正一切都太巧了。”
春兰气不过:“不是一切太巧,是你脑子有病。”
两人斗嘴斗了几个回合,吴生斗不过,只得识趣地噤了声。
马车内,谢无痕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往常坐马车,他要么抱着她,要么揽着她,今日却对她不理不睬。
她知道他心底有疑。
连吴生都有疑,何况是他!
许多事虽圆过去了、逻辑上也理顺了,但在心理上却迈不过这道坎,毕竟,她出现得太巧了;毕竟,她每回都拿平安巷来搪塞。
谢无痕可不傻,可没那么好骗。
他是不是已经在怀疑她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了?
苏荷想来后背一阵发凉。
所幸她明日就要走了。
所幸不用再对他里里外外应付了。
但在走之前,她仍想试着消除他的疑心。
她不能将麻烦留给李姝丽,毕竟她比李姝丽更了解谢无痕,毕竟若李姝丽穿帮,她在外头必也不得安生。
苏荷挨近他,将脑袋
靠在了他肩上,“夫君是在生气么?”
他倒是没拒绝她,并顺势偏头靠在了她头顶,“我为何要生气?”
“刚刚吴生都说了,贫妾出现得太巧了。”
他答:“确实很巧。”
“莫非夫君在怀疑贫妾?”
“为夫怀疑娘子什么?”
她故作戏谑地“噗嗤”一笑:“怀疑贫妾便是你们所要抓捕之人?”
他也笑了笑。
虽然这件事一点也不好笑。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疑心她便是他所要抓捕之人。
他最多疑心她对他有所隐瞒。
谢无痕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娘子想多了。”
随即坐直了身体,从旁边暗柜里拿出一个锦盒:“送给娘子的。”
苏荷面露喜色:“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
她依言打开盒盖,一整套银鎏金镶玉头面呈现在眼前,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即便在昏暗的车灯下,也可见其灼灼光华。
她有些意外:“夫君何时买的?”
他答:“今日路过一家首饰铺子时顺便买的。”
她又问:“定然费了不少银子吧?”
他答:“只要娘子喜欢,费再多银子也值当。”
她笑意盈盈,道了声:“我很喜欢,多谢夫君。”说完伸手去抚摸镶嵌在头面上的珠宝。
那上面不仅有珠宝,还有包裹着珠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