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瞥了一眼,是他住院期间新来的美术老师,名字极具艺术气息,叫宴闻,长得就像个搞艺术,半长的头发扎个小把披在脑后,长相迷倒了全校大半女生,还自带一点忧郁的成年男性气质,让顾南星回来后未见其人就闻其名。
他们班两周上一次美术课,到了高三直接没了,但上辈子他对这个帅比老师印象也很深,正面的那种。这老师虽然长得一张忧郁男神脸,性格倒是极为爽朗,上课就经常是跟他们海聊,跟班上人称兄道弟的,还跟他们打过几次球。
但他不记得上辈子宴闻跟简默有什么关系,倒是好像听说过宴闻是欧潇澜拿傻逼的哥哥……
顾南星还没理清楚思绪,进教室就被那帮狗兄弟拉着狠狠嘲笑了一顿,他打起精神跟几个同学调笑了几句回到座位,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裤子和光秃秃的脚,又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干了什么,有点疲惫地趴在了桌上,发现简默也不在教室更觉得丧气。
自从进了大学,八点的课七点四十起床是常有的事,但生物钟这东西难道不是跟着身体的吗?看样子还是精神松懈了啊……
啊,又累又饿,时间也不够跑趟小卖部的了,也不想动,今天跑得腿都要断了……
简默怎么还不回来……
顾南星脑子有点乱,烦躁地把桌子上的书塞到桌子里,突然摸到了些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瓶学校牛奶坊特攻的鲜牛奶和面包,他有点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扭头问后桌:“源儿,知道这是谁放的吗?”
周思源一脸老父般的慈祥笑容,说出一个他已经很陌生的名字:“张嫣然。”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张嫣然是谁,碰了碰前桌,摇了摇手里的牛奶面包,“语文课代表,你是不是认错了位置?你的早餐好像放到了我桌子里。”
顾南星没有印象这个语文课代表对他有意思,不管有没有,他都不打算接受别人的“好意”。
张嫣然表情比他还奇怪,一脸无语地说:“不是你自己让简默买的吗?我只是顺便帮他带上来。”
“啊?”顾南星懵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啊,是的,我是要简默帮忙来着,简默人呢?”
“刚才在楼下简默帮我去给鲁老搬书了,他要我把这个给你,但你桌上太特么乱了,我就塞桌子里了。”
顾南星脸上的笑快把张嫣然闪瞎了,看着顾南星跟个神经病一样拆开面包笑眯眯地吃着,懒得理他转了回去。
顾南星盯着手里吃剩的包装发了一会儿呆,折了起来装进了口袋里,在上课铃响的时候看见简默走进了教室,攥紧了口袋。
他之前觉得他只是想阻止简默走向上辈子的结局,无论是以同学还是朋友的身份,但是……
拯救什么的都是放屁,他要得到简默。
9.暴殄天物
顾南星下课后直奔简默座位,“简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以身相许吧?”
简默把刚从书包里拿出的绷带塞进口袋,听见顾南星的话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顾南星指的是那份早餐。
他只是去买水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抱怨早上没吃饭快饿死了,顾南星那模样应该也没有吃东西才顺便拿了面包牛奶。
“不客气。”简默应了一句,抬头看见顾南星湿漉漉的头发,提醒顾南星说:“你要不要去办公室吹一下头发?”
顾南星想到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这么湿就有点脸热,摸了一把说:“没事,我头发短,教室里空调这么热,很快就干了。”
简默想了一下,站了起来,“能不能带我去医务室?我想去买点碘酒和绷带。”
顾南星瞬间紧张,皱着眉说:“你受伤了?”
简默摊开左手,掌心绑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