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静内心有一丝慌乱,她是骗温隐疏的,她作为学校的老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也知道青年为什么这么问,无非是想彻底脱离温家罢了。

这做事决绝的样子,和她弟弟如出一辙。

只是她不知道,青年的结局会不会和那个已逝去的生命一样。

她私心里是希望温隐疏不要如此决绝的,可是她并不能说什么。

所以她才改变了注意,她想,温隐疏有权利做决定,毕竟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几节课过去,钟承今天很少来骚扰温隐疏,一放学更是直接离开了学校。

温隐疏也不在意,甚至希望一直如此。

这时手机嗡嗡作响,温隐疏看了一眼,直接点了接通。

“放学了?”

蔚行知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让人心头一动。

“嗯。”

“出来,我在校门口。”蔚行知的语气有些强硬,他似是察觉出了不妥,然后又道:“白糖生病了,很想你。”

温隐疏的眼眸微垂,过了半晌,他才开口,“等我。”

挂断电话,将东西收拾好,温隐疏也没有停顿,直接出了校门。

马路的另一侧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窗半开,露出了蔚行知俊美的侧脸。

温隐疏走过去,车门立刻打开了。

“上来吧。”

男人坐在轮椅上,身上的气势依旧宛如出鞘的利刃,难掩锋芒。

温隐疏坐在蔚行知对面,“棉花糖呢?”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吩咐司机开车。

温隐疏眼神一冷,“你骗我?”

蔚行知狭长的眼睛看去,“是。”

温隐疏微微蹙眉,他眸光闪了闪,精致如画的五官变得凌厉,“停车。”

蔚行知没有开口,那幽蓝色的双眸好似波涛汹涌的海底。

“停车。”温隐疏再次重复,他眉眼间的昳丽退散,取而代之的眼中刺人心魄的寒冰。

蔚行知看着青年,薄唇轻抿,神色更是暗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隐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与你无关。”

蔚行知闻言不知是何意味的低笑出声,“无关?”

温隐疏不想与他争辩,“停车。”

蔚行知双目犀利的犹如寒刃,“怎么没关系?你知不知道在看到伤口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

温隐疏没有说话,神情始终清清冷冷的。

“温隐疏,你有没有心?”蔚行知的眼眸里带着疯狂之色,“你要这么糟蹋自己?”

温隐疏脸上的不耐让他变得有一丝生气,“我说了与你无关。”

蔚行知的眼眸凶狠,神色幽暗,他升起隔音挡板,隔绝司机的视线。

“温隐疏,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自己?”

蔚行知神情暗淡,唇角带着一丝悲伤。

温隐疏一顿,他低下眼,脑海中闪过曾经的一幕。

这句话很熟悉,无玉曾经对他说过。

记忆中无玉也是这幅悲伤的样子,有些绝望的看着他。

温隐疏不解,为什么他们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因为一个伤口?

明明不疼,只是看着可怕而已。

温隐疏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碰,对面的蔚行知手疾眼快的攥住了青年的手腕。

“别碰,会感染。”

温隐疏有些描述不出现在的感受,是从未有过的。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可是他又不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