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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桩基位,不早点定下来,确实会影响施工——但工作总归只是工作而已,没人想沾上这种晦气事。

尤敬尧掏出电话,“我现在就联系。”

“联系归联系,”程之卓盯着陈年泛青的水泥块,心中却有了别的猜测,“先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副总:“这——”

段克渊见程之卓如此笃定,跟着又说:“一会儿地铁署的人来,程总会亲自出面向他们说明。”

既然领导发了话,工程总也只能让人调来挖掘机,着手开挖。

工地上其他位置的工人们正在忙碌,但其实都在偷偷望着这边,只见挖机铿铿不停,程之卓也一眼不错地盯着,有几次挖斗扬起的泥土溅上裤腿也丝毫不避忌,倒吓得工程总连连使眼色,让开挖的人别那么毛手毛脚的。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天色逐渐阴沉,水泥条逐渐暴露在众人眼前,起初它只露个脑袋,挖进去才发现里面其实是个不规则形。等两侧的泥土挖得差不多,挖机换了起重机,谁料东西拖到一半又忽然断了。

水泥块坠地的声音沉闷而阴森,众人吃了满头满脸的泥灰,等浑浊的空气再度恢复清明,凑上去瞧的第一批工人却是尖叫着跑开来,慌乱间甚至撞到了程之卓一行。

“小心!”

工地泥泞,程之卓站立不稳,根本来不及反应,可他却没有摔倒,而是被拥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他心跳怦怦充斥耳畔,泥灰和混乱被高大的脊背尽数挡下,那点腥臭被滚烫干燥的气息隔绝在外,鼻间只剩下一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奇楠香,程之卓细嗅心神荡漾,抬头一看,

竟然是曾绍。

下一秒,不等程之卓说话,曾绍已经退开两步,连着刚才那句警示,仿佛只是出于陌生人的善意提醒。

如果那双炯炯的眼睛没有盯着程之卓的话。

程之卓后知后觉一片火辣辣,他轻咳着别开眼,手微微攥紧,段克渊就立刻挡在他身前,尤敬尧也撂下电话上前招呼:

“曾总怎么来咱们工地了?”

“什么东西啊?”

副总躲在工程总后面问了句,工程总却拉他出来,指派道:“你去瞧瞧。”

“我,我吗?”

众人视线重归那块摔成两瓣儿的水泥墩,副总眼疾手快随便抓了个工人,又下分任务道:“那个谁,看见什么了?”

那工人早吓傻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段克渊眼尖,脱口而出——

“是残肢。”

准确的说,是断骨,水泥里的皮肉早已腐败殆尽,只留下累累诡异扭曲的白骨。

段克渊话音刚落,立即又有人尖叫起来,然后被工程总呵斥到一边,他求助似的看向程之卓,却听尤敬尧说:“那就麻烦了,不单要联系地铁署,还得报案。”

报案导致工程停滞不说,工地里挖出尸体,整个基坑就是命案现场,小庄总的舆论还没过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候任何负面消息都很要命。

这时曾绍身后却有两拨人上前,一波西南分局,一波就是地铁署的,他们出示完证件就上前开展工作,甚至没给何氏众人反应的时间。

“庄氏和贵司合建地下室,有什么问题自然是一起解决,”曾绍始终与程之卓保持距离,克制到几乎有些公事公办,“既然有司的几位同志都在,正好一起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样,快拿几顶安全帽给几位同志和曾总,”工程总瞥了眼自家领导,不乏谄媚道:“曾总说的是,咱们一起看看,一起解决!”

他们赶得巧,这一开口更不是来者不善,副总深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真是,我们程总刚还念叨曾总呢,曾总您这就带了人来,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