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往曼庄去。
车子刚过两个路口,一辆黑色SUV毫无征兆地撞了上来。
刚下过一场雨,空气异常阴森湿冷,一口吸进来,直寒到人脚心。此刻胖司机脸上却是热汗淋漓,他胖乎乎的手背泛白,拧死方向盘,他双目圆睁,屏息抵着座椅,眼看要和SUV正面迎上,下一刻一辆黑色奔驰从后方猛地窜出,打横将SUV撞开!
两车转向,几个眨眼的短时间,奔驰占据上风,将SUV撞进旁边的绿化带,为曾绍的URUS撕开一条险之又险的缝隙。
细雨见密,宽阔的柏油路顷刻染成两条不见尽头的墨带。嚣响连天,警铃大作,浓烟滚滚中廖队下了车,正见URUS从他眼前疾驰而过。
廖队摘了墨镜,眼看URUS驶向尽头,速度减缓,似要转弯,他凝重的眉头刚要舒展,下一刻陡然又拧成一段复炸的麻花儿。
“不对!”他按着耳麦大声吼道:
“还有一辆!”
话音刚落,道路尽头果真又冲出一辆大货车,直接把URUS撞上半空!
刹那时空仿佛停滞,廖队张嘴忘了呼吸,只听砰的一声,轰鸣震天,然后就见URUS重重倒地。
廖队这才回神,立马上车往前追赶,却眼睁睁看路的尽头已经有人下车,拿着把枪就朝冒火的的URUS走去。
雨中咔的一声,那头杀手开了保险,身后同伴随即叮嘱道:“小心别打着少爷。”
闻言杀手剜了同伴一眼,大雨瓢泼,将好端端一张人脸刷成鬼魅。杀手没有犹豫,在身后疾驰的马达声中上前瞄准车内,胖司机一张馒头脸堵在前头,见状双手颤颤巍巍高举,猫儿似的哭道:“别杀我!我不是!我不是!!”
黑洞般的枪口随即利落地移动,露出杀手幽深的眼睛,他掠过司机往里搜索,只见后车厢的两人正紧紧相拥,庄希文的脸就埋在曾绍肩窝,只露出带血的额头,和一小块惨白的脖颈,似乎已经失去神智,任人鱼肉。
杀手笑:“小庄总,一路走好!”
他话音刚落,胖司机闭眼尖叫起来,身后庄希文忽然抬手,手里竟然同样也握着一把枪!毫厘之差,车里率先射出子弹,车外的两人倒地翻滚闪躲,杀手看准时机,一枪打掉庄希文的武器,紧接着又瞄准对方——
同时也看清了对方真容!
“我靠你等什么!”
廖队带人就要赶到,同伴见杀手竟然还在犹豫,不由大骂着上前,谁知那杀手破口大喊:
“车里不是庄希文!”
同伴来不及询问,紧随其后的一声惨叫夺走了他残余的神智。廖队枪口冒烟,一枪打枪,一枪断腿,其他保镖顺势上前制服两人。
“差点儿叫你得逞!”廖队往地上啐了声。
“庄希文在哪里!”杀手死死盯着廖队,似乎还不服气。
“留着力气去警局喝茶吧!”说完廖队让人把他们抓上车,又联系曾绍,在对面传来的嘈杂声中汇报道:“曾总,人抓到了。”
那头曾绍挂了电话,又有人挤过来,曾绍大手揽着庄希文,让他往自己怀里靠,他宽厚的手心贴着庄希文菲薄的后心,骨节分明的手背又贴着别人的后背。
太挤了。
晃动中,空气愈加躁郁憋闷,各种各样的声音,各色各样的味道都融在这一节逼仄的地铁车厢里,不断有人在其间挣扎穿梭,企图将所有富余的不富余的孔隙全都牢牢填满,还不肯罢休。
“闷。”庄希文说。
曾绍另一只手避开纹身摩挲他后脖颈,“乖,再忍一忍。”
黑暗中列车飞速前进,铁轨摩擦的声音磋磨着庄希文耳膜,隧道里的广告牌犹如走马灯,黑与白的交织更搅得他脑袋发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