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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玉掀开衣摆跪下来,面不改色道:“孙儿知错,孙儿调查到这些事之前,并不清楚背后会有这样的隐情,只是出于担忧二哥,也相信以二哥的性子,绝不会伤害父皇。”

谈轻见状也跟着跪下来,小心偷看上面的太后。

太后笑了笑,却突然将那书信拍在茶几上,怒道:“你查之前不知道,查到这些事之后呢?今日是哀家寿辰,宁王和宜嫔在哀家寿宴上告发皇后,你可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太后冷笑道:“老七,你自幼是什么样的,哀家虽然不管,却也知道。你早就查到先皇后是被皇后谋害,却隐瞒不报,不就是想等着宁王将皇后和太子拉下去,等着宁王犯错,等着他们这些做哥哥的一个个倒台了,你就有机会可以争这个太子位吗?”

裴折玉垂头,“孙儿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太后拂袖推开茶几上的参茶,瓷器碎了一地,茶水沿着地板缓缓往外流淌,“去年来行宫,你为何被赶回京城,你以为皇帝没发落你,哀家便不知道吗?你是没有动手,可你动了那心思你就该死!是宁王保了你,你才有今日!”

谈轻吓了一跳,眨了眨眼,担忧地看向裴折玉。

没想到太后居然是来翻旧账的,他们不会完了吧?

裴折玉仍垂着头,“孙儿明白。”

“你明白,你就这样害宁王?”

裴折玉摇了头,抬头看向太后,“孙儿不敢,孙儿没有提前回来,确实也有私心,孙儿知道,二哥心有不甘,先皇后的死和二哥的天生残疾,都是皇后直接造成的。这笔债,二哥应该向皇后讨,孙儿希望二哥能顺利,绝不会盼着二哥今日出什么事。”

太后冷笑,“你以为宁王是冲着皇后和太子去的?先皇后之死,你都查到皇帝也牵扯其中了,你又怎会猜不到宁王心中有怨?”

裴折玉道:“孙儿猜到二哥有怨,但孙儿认为,二哥向来孝顺,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太后紧紧盯着他的神情,似乎要拆穿他的谎言找到他的漏洞,可并未能如愿,她摇了摇头,笑容讽刺,“是啊,宁王没有动手,可是他纵容宜嫔给皇帝下毒,宁王孝顺,最后关头还是阻止了宜嫔,也害了他自己……皇帝是哀家的儿子,宁王是哀家的孙儿,今夜是你来向哀家告密,让哀家落到这两难的地步,你要哀家帮谁?”

裴折玉抿唇不语。

太后问:“你收到消息,迟迟没来行宫,不仅是要借宁王之手,除去皇后和太子,也是要借宁王之手除去你父皇!老七,你用这一手借刀杀人时可还记得皇帝是你的生父?”

谈轻原本还在心里飞快想着搪塞的说辞,听到这里,也不用想了,太后全都看出来了。

不愧是跟裴璋没有血缘关系,却能被裴璋敬重的人。

她能做上太后也是有本事的。

裴折玉沉默须臾,反问太后:“太后可还记得,十九年前,后宫曾有过一位宁贵人?她叫宁芮,曾经是御史唐家十三郎之妻。”

太后怔了下,斥道:“老七,你生母是常氏,慎嫔!”

裴折玉笑道:“太后,孙儿身上流着谁的血,我心里有数。她是怎么入宫,如何生下我,我也清楚,十几年前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心中确实有怨。当年也是二哥拉了我一把,这些年一直在照顾我,他希望能化解我心中的怨恨,我也将他当成亲人。我确实希望他一切顺利,不管他要做什么,但我也绝对不会盼着他死。”

他又问太后:“后宫之中,像我生母宁芮这样的女子,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连先皇后都是父皇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太后这么多年来当真毫不知情吗?像我生母宁芮被调换身份入宫,不就是太后帮父皇善后的吗?她们死的时候都还那么年轻,太后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