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能让太后知晓,太后年岁大了,身体愈发不好了,所以他每年去祭拜生母时都是偷偷去的,也只带了少量侍卫,这也正是七皇子的好机会。”
谈轻想起前几天里燕一时不时替裴折玉给什么人送信,想来就是在确认这件事或者是在提早安排,要是他早点问的话,会不会……
不会。
谈轻很快有了答案。
如果裴折玉想告诉他的话,昨晚就不会灌醉他了。
如今一想,午时前让谈轻到镇上等他,应该是裴折玉安排他避开此事,说不定等他去了那边,等待着他的会是安排送他走的人。
再有之前谈轻和老国公几次三番问过裴折玉要不要在朝中帮他谋个闲职,裴折玉都拒绝了,这样一来,但凡裴折玉失手,他们也不会被牵连太深,看来裴折玉由始至终,都没想过把谈轻拉下水。但裴折玉这是要弑君,皇帝身边就算只有少量侍卫,也是相对平时而言,人数是不会太少的,应该还都是精兵,这一行很危险。
原来昨夜半梦半醒听到那句话,果然是诀别吗?
谈轻是交了一些朋友,可他似乎忘了告诉裴折玉,那些朋友跟裴折玉不一样,他只跟裴折玉说过,要跟裴折玉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要怎么忘记?
谈轻深深呼吸,转身就走。
祥妃有些担忧,犹豫了下,但还是叫住了谈轻,“隐王妃,你现在去也晚了,来不及了!”
谈轻站定在门前,祥妃的遭遇以及刚才听到的裴折玉的过往,让他心头沉重,也无意与担心他会破坏此事的祥妃争执,他思索了下,只说:“宁安公主去了漠北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信,你就确定她还活着吗?”
祥妃面色骤然煞白。
谈轻大步往门前走去,她没有再阻止,却像是遭受重击一般,慌慌乱乱地跪在观音像前。
“不会的!不会……菩萨保佑,宁安在漠北好好的!”
她什么都没有,只能乞求神佛。
听着身后传来的诵经声,谈轻回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按在门板上,深吸口气打开房门。
门外的人已经被福生支开,谈轻顺利走出了佛堂外,走出一段路,福生才匆匆跑回来。
“少爷,问好了吗?还去镇上找王爷吗?”福生看了眼天色,“还有半个时辰就午时了。”
谈轻没有说话,只抬眼看向天上的日头,如果他没有猜错,裴折玉跟他约好午时在镇上见面的时间,应该就是裴折玉动手的时间。
他要阻止裴折玉吗?
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去镇上酒楼,等那一场裴折玉承诺过,但大概率不存在的烟花?
从祥妃那里出来,谈轻想明白了很多,比如裴折玉跟皇帝、跟常嫔这些怪异的亲子关系,以及裴折玉昨夜的一切异常,谈轻心中却没有为此放松,反倒是越发沉重了。
裴折玉还能活着回来吗?
可福生看他不说话,是越发迷茫,“少爷,咱们还去不去镇上了?你刚才不是很着急吗?”
谈轻垂头看着湖面聚散的锦鲤,眼神有些迷惘,“我不知道,不过,我忽然想问一件事。”
福生挠头,“啊?还有什么事?这回又要找谁?少爷,我支开太后的人已经用完脑子了!”
这次不用福生去支开谁,甚至用不到他。谈轻伸手按在栏杆上,双眼看着水下的锦鲤。
“福生,你说,上回我们被困在山上,裴折玉明明生病了,他不喜欢下雨天,却还是来救我了。那个时候,他又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谈轻也想明白了,当时裴折玉跟他说过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裴折玉应该有过任由小胖子被杀死,让皇帝逼反安王的打算的,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浑水摸鱼,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