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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只能听他的,每日亲眼看着亲儿子被常贵人带出来却不敢认。等七皇子渐渐大了,宁氏到底是忍不住,与他私下接触……”

“不愧是亲生母子,宁氏擅长丹青,七皇子也喜欢画画。”祥妃叹道:“也许让宁安代替大公主和亲,是对我当年看着宁氏被威逼却助纣为虐的报应,我见到他们母子,便记挂起我那小小年纪便被押着去漠北和亲的宁安,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惜好景不长,宁氏知道她被骗了——她一个弱女子八年来被困在钟粹宫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根本不知道,早在裴璋登基第二年,她的夫家就跟很多先帝旧臣一起被裴璋除去了,或许是裴璋格外恨她的夫家,唐家满门抄斩,无一人幸免。”

谈轻捏紧拳头,“裴折玉,也是那一年失宠的?”

“是啊。”

祥妃抬眼看向谈轻,突然有些好奇他会有什么反应,浅褐色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时我已经患了‘癔症’,很少走出寝殿,我听说宁氏把七皇子带到了阁楼上,裴璋过来没多久,宁氏坠楼而死,而七皇子被传突然疯病发作杀了一个宫人,没几天也被皇帝罚去后宫做奴仆。再后来七皇子被送回皇子所,裴璋也没有再来看过常贵人。宁氏死了,他们母子都失宠了。”

听完这些,谈轻心口有些闷,好像被一块大石压着,他拳头紧了又松,“裴折玉知道了?”

话出了口他就知道自己这是废话,如果裴折玉不知道宁氏是他娘,就不会有弑君的想法。

即便祥妃并不清楚当天发生过什么,但综合先前那些传闻,谈轻心中已然有了真相的轮廓——宁氏被骗,定然也是恨极了皇帝,想要报仇,但最终死的是宁氏,而裴折玉此后便染上隐疾失宠。毫无疑问,裴折玉的心病,根源在于宁氏之死。

所以他要报仇,弑父弑君。

祥妃见他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慢慢失了兴趣,捻着佛珠串双手合十向观音乞求,“但愿七皇子得手,让安宁回到我的身边。”

谈轻强迫自己乱了的心冷静下来提醒祥妃,“皇帝要是死了,宁安公主未必能回来,但朝局必有动荡,如果继位的人是太子,以太子的性格和能力,这天下迟早会乱。”

祥妃攥紧玛瑙佛珠,不悦地说:“这话你应当跟七皇子说……不,你已经没机会了。我只要我的宁安能有回来的机会,她那么聪明,会把握住机会的。至于以后皇位谁来坐,我不在乎,七皇子也不在乎。”

她的眼神很冷,因为谈轻说了她不喜欢的话,她说完,唇边又扬起一抹癫狂冰冷的笑。

“卫国公忠君护国,唯一的外孙前些年看着没什么用,原来骨子里也是流着一样迂腐忠心的血,可是隐王妃,一切都迟了,你阻止不了七皇子。今日一早,裴璋就已经离开行宫,前往大觉寺祭拜他的生母了。”

“生母?”

谈轻自以为今天不会再有什么事情比裴折玉和祥妃弑君更让他惊讶的事了,没想到还有……

皇帝裴璋的生母,不是太后吗?

可祥妃是什么人?是皇帝还是皇子时就已经跟在他身边的侍妾,对他的了解不亚于太后。

谈及皇帝,祥妃除了怨恨,更多的还是讥讽厌恶,“他啊,可不是太后的亲儿子,这也难怪他后来能作出将宁氏的七皇子给常贵人抱养的恶事,只怕是习以为常。裴璋的生母早就死了,还活着时在后宫也不过是小小才人,当年太后还是荣妃,李才人住在她宫中,难产死后生下的皇子自然给荣妃养了。后来裴璋当了皇帝,就让人在行宫不远的大觉寺给他生母立牌位,每回来行宫避暑,他前头孝敬完太后这个养母,后脚就会去祭拜生母。”

“知道孩子与生母骨肉分离之痛,还一再这般对待我儿和七皇子……”祥妃眼神哀怨,“他也知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