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吃饭了,谈轻进屋一看,福生和燕一已经摆上饭菜,有他们今天送去要求做的烤兔子和炖兔子,配着几个裴折玉让人在行宫厨房要的菜,还有一壶酒。
谈轻起初以为是茶,拿起一闻有股酒味,立马叫住了准备退下的福生,“这里怎么有酒?”
福生挠头看向裴折玉。
裴折玉适时出声,“我让他们去要的,昨天重阳节,王妃独自去了家宴,只怕是没吃好。这些天王妃为了照顾我,跟着我一块吃素喝汤辛苦了,我便让他们多拿几个菜,再带一壶酒来犒劳犒劳王妃。”
谈轻说:“你还不能喝酒。”
裴折玉朝福生摆手让他下去,笑道:“我知道,我少喝一点,王妃不放心看着我就是了。”
福生趁机跑了。
谈轻对酒不大热衷,他以前是没尝过,后来尝了几次知道自己酒量后就没再碰过了。可裴折玉都这么说了,谈轻也只能听他的。
裴折玉见他还是不太放心,便接过酒壶倒了两杯酒,“我知道王妃酒量,这是桂花酿,不醉人,但也不可空腹喝酒,先吃饭吧。”
盛着桂花酿的白瓷酒杯被裴折玉放到谈轻手边,酒香浓郁,果然飘着一股桂花的醇香。
谈轻看他还懂不能空腹喝酒,也就容许他把酒留在桌上,抄起筷子来还是先给他夹菜。
“这是我自己掏的兔子窝里的小兔子,你尝尝,要不是行宫的御厨不会,我还想吃兔头!”
裴折玉知道兔子的来历,就是那天谈轻跟裴彦他们跑马回来时在路上掏的,没想到一只都没养活……不,其实剩下还有两只是活着的,但是谈轻觉得不好养不想养了,直接给送去厨房,晚上加了两道菜。
闻言裴折玉很难忍住不笑,心道王妃着实可爱,笑着笑着,又暗叹一声,“今天王妃碰到太子时,太子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
谈轻正啃着烤的小兔子后腿,听到这话顿了顿,瞪着眼地看向门外,“福生跟你说的?”
裴折玉看他一脸被背叛了的表情,笑着点头,“是我问了,福生才跟我说的。太子说话确实不好听,难怪王妃会跟他吵架,不过太子有些话不无道理……王妃可曾想过,或许,我这身体确实撑不到弱冠那年?”
谈轻瞪他一眼,慢慢将口中的兔肉咽下去,没好气道:“你不是好好的吗?干嘛说这些丧气话?你的病不严重,我们可以治好的!”
正好说起他的病,谈轻放下兔腿,拿手帕擦了擦手,劝裴折玉说:“我看你之前吃的药都不怎么见效,吃多了身体反而越来越差,心里就在想,不如回京之后我们换个大夫吧?我托外公找神医,或者我去托安王帮忙?我记得安王之前去望京找过一个大夫看病,回来时身体也治好了!”
裴折玉笑容不改,温声说:“安王是中毒,与我不同。我在宫中长大,不是没看过御医没吃过药,连御医都看不好。如今连我吃的那种药药效也不如从前了,恐怕以后……”
“会好的!”
谈轻打断他的话,眼神执拗地看着他,有些不悦,“宫里看不好,也许是有些御医不用心。那我们找外面的大夫,你的病会好的。”
裴折玉早有预料,笑着反问:“王妃,若是真的治不好呢?我知道我这病是心病,就算是再好的药也很难治愈我的心病,这么多年来,我每次病发,身体都会更虚弱一些,可是每次下雨,我总是会病发的。”
谈轻斩钉截铁道:“那我们就搬去不下雨的地方!”
裴折玉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跟他讲道理,“天底下哪有不下雨的地方?没有水,人是活不下去的。我这些年在京中每年要病发个几十次,哪年雨水丰沛,我几乎整个雨季都卧病在床,何况,我们出不了京师。”
不下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