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江净理跪坐在她面前,下巴窝在她肩颈,“不要离开我,行么。”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有点不像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呢?
阮柚内心升起一股忧伤。
她只好安慰他,“不会的。”
那天的状态仿佛只是一个意外。第二天,江净理出现在她面前,带来一副画。
他为她画的,是她翩翩起舞的瞬间。
漂亮的像天鹅。
阮柚久久盯着,却有些难过。她为什么看不见颜色了呢,如果能看见,该是多么幸福开心?
可她还是很感谢她。
外面艳阳高照。阮柚接过画作,忽的提议,“江净理,我想给你画幅画。”
江净理一怔,久久没说话。
阮柚以为他不会同意,但很意外地,他点头。
“好。”
他们去了山上的田野。
自然风光正盛,站在空旷的石头上,她仿佛能够眺望整个世界。
就像风一样自由。
阮柚为此感到欢喜,又不忘此行的目的。
江净理坐在旁边,今天他穿了件白衬衫,显得单薄,又有一股浑然的清冷贵气。
他说,“就这样吧,画我看向你的样子。”
江净理抬起头。
风吹乱他额间头发,睫毛浓密,一双静谧的眼睛不看大好风光,只看向她。
心在作乱。
江净理笑起来,“我很期待。”
“我会好好画的。”她认真起来。事实上,她好早就想这么做了。
一笔一笔,勾勒出轮廓。阮柚神态专注,似乎已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了。
画完了,她交给她。
忍不住说,“我水平只能到这里了。”
江净理安静了会儿,收起来,“很好看,我会好好珍藏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其实没有那么好啦。”阮柚摸摸鼻子,有些底气不足,她都没有上色,只有大概轮廓而已。希望江净理不会觉得她在敷衍。
阮柚不能在外面待久了。但她见天色尚早,执意想要出去玩。
“在屋里真的很无聊。”阮柚说,“就一小会儿,可以吗?”
江净理看了眼表,内心摇动。
理智和情感在纠缠。很奇怪,他向来理智占上风,而如今,竟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想,和她在一起,就像上了瘾。
越沉浸其中,越难以割舍。于是,他说,“就一会儿。”
他们一起去公园喂了鸽子。
阮柚手心痒痒的,眉眼也藏着笑。
天色澄净,她仰头看白鸽,面容漂亮纯粹的不像话。
江净理静默不语。
站在她旁边,像一道安静的影子。
可影子太好看了,仍是吸引了很多注目。
有胆子大的女生上前鼓足勇气问,“小哥哥,我觉得你有些眼熟。”
江净理看了她一眼,没作回应。对待不重要的人,他向来只有冷漠,冷漠到不近人情。
女生抿了抿嘴,歇了搭讪的念头。
直到快回家时,才想起来,这不是他们口中的江净理吗?这几年最风头正盛的政客,长了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迷倒不少女孩。
但她无暇关注这些。
她有个朋友,疯狂迷恋他,为他要死要活,做了错事,快成了家族弃子。她想告诉她,死心吧。江净理应该有喜欢的人了,那么专注看着一个女孩,怎么会不喜欢呢。
两人喂完鸽子,坐在公园的椅子上。
阮柚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