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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腰藏春 富贵金花 81645 字 1个月前

厌烦这些无趣的席面了,但今日在座的有一位冷门宗亲之子,近日京中盛传“衣带诏”“清君侧”之说,他挑这个时节入京,恐怕别有用心。只是交情尚浅,也不便多言。

许是酒饮多了,陆沣目光却有些游离,手中握着一杯酒,神色淡然。

其中一人他神情恍惚,便打趣道:“陆兄,新婚燕尔,怎么反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莫不是新妇太过温柔,让你招架不住了?”

此言一出,众人倏然笑开。

陆沣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公务缠身,难免有些疲惫,倒让诸位见笑了。”

一位好友借着酒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陆兄,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先前平章县主对你青眼有加,国公也颇满意县主身份尊贵,日后对你仕途大有裨益,你又何必屈就一个寒门女子?”

陆沣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目光沉了沉。

众友面前,陆沣倒也不遮掩心思:“县主终究母家尊贵,日后恐难侍奉。况且,我如今急需一个子嗣。纪氏性情温婉,宜室宜家,正合我意。”

陆沣一向权衡利弊,他深知迎娶平章县主虽能借势,却也意味着日后需处处受制于她母家的权势。

他素来不愿屈居人下,更不愿将自己的前程与命运交托于他人之手。

更何况,他心中另有筹谋,那些隐秘的大事,若与宗亲之家牵扯过深,反倒会束手束脚,徒增变数。当然这些心思,他自然不会宣之于口。

陆沣抬眼扫过席间众人,见他们或点头附和,或若有所思,他不置可否,只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良久未曾言语的那位宗亲之子,此刻却突然拍手笑道:“陆兄此言不虚,何况寒门女子不足挂齿,若是日后有变,休了再娶,也未尝不可。”

陆沣闻言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此人言辞如此直接,只是这话,他也未曾反驳。

酒席间,众人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陆沣却有些心不在焉,思绪飘忽不定。他想起宋蝉那温婉的笑容,想起她为他煮茶时的温柔模样,想起她在他疲惫时轻声细语的安慰……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未真正看清过她的重要性。

正当他思绪纷乱之际,随从匆匆进来,附耳低声了几句。

“夫人前几日随李娘子去红林谷赏秋,回程时马车跌落山崖,至今没有消息……”

陆沣手中的酒杯猛然落地,酒水溅湿了衣襟。

*

宋蝉寄出去的信已有好几日,却始终杳无音讯。

她腿上的伤依旧疼痛难忍,连最简单的起身、更衣、如厕都需林婶子搀扶帮忙。

她每日躺坐在榻上,虽然林婶子特地嘱咐丈夫买了话本给她解闷,始终心中愈发焦灼。

按理说,这么几日过去,信早该送到陆沣手中了,可为何公府那边至今毫无动静?

难道是陆沣对她生了别的心思,还是那些信根本未曾送到他手中?

可后面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宋蝉便暗自责备自己多心。

林婶子一家待她实在是尽心尽力,每日天还不亮,林婶子都会早早起身,为她熬药,再小心翼翼地替她的腿伤敷上草药。

林婶子的丈夫更是每天上山打猎,带回野味炖汤,给她补养身子。

虽说宋蝉先前给了林婶子一枚金簪,他们非亲非故,能够这样照顾,早已超出了一枚金簪所能衡量的范畴。

可越是如此,宋蝉心中越是过意不去。她不愿再这样白吃白喝,麻烦人家费心。

于是又接连写了几封信,分别寄往国公府和陆沣办公的公署。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