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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腰藏春 富贵金花 90644 字 1个月前

“若是不信你,我今日自然也不会来赴约。”

陆沣回身坐下,不留痕迹地胁迫道:“毕竟还有四弟,我死了,他便没有指望了。”

赵小娘心里有的牵挂,此刻也不顾面子上的体面,只慌忙擦了擦泪,便坐于陆沣身侧说道。

“大郎先前予我那女子的住址,我差人去寻了,那里竟连个人影都没了。后来打听说,有人看见有天夜里,一辆马车接走了大着肚子的女人。”

陆沣眉宇作峰,关节敲打着桌案:“接走了……”

“我……”赵小娘此刻绞着手帕,一些话就在嘴边犹豫。

“娘子,你快说吧,人命关天的事儿,千万别耽误了沛哥儿啊!”

“我猜想是陆湛……我近几年多余珐华寺的姑子有往来,前几日差人去寻,人竟也失踪了。有这样能耐的,想来就是他了。”

赵小娘说罢,如心中大石落地般解脱了。

良久,陆沣并未回话,而是默默端详着眼前的女人。

珐华寺这年些做的都是府中亡故之人的道场,陆湛的事,她竟也敢贪。

先前只觉得赵小娘无耻,此时却更觉卑劣不堪,若不是今朝陆湛羽翼渐丰,他断然不肯与她为伍。

时局之下,圣人默许了他们文臣的举证。宅府之内,他不敢断定父亲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他与陆湛之间,涌动的不仅是政见上的敌仇,更有千丝万缕数不清的亲缘孽债纠/缠。

不能再等了,他要爵位尽快落定在他手中。

“该杀了。”

赵小娘挥了挥帕子:“谁说不是呢,可是那二人都寻不见,还能去那里打杀呢!”

“我说的,是陆湛。”

*

夜漏三更,铜漏滴答声搅得宋蝉心烦意乱。

她倚在雕花窗边,听着檐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心中惴惴不安。

她本该去找陆湛的。

可是东厢房尚未修缮完毕,陆湛今夜想必宿在千鹰司,她若贸然前去,只怕徒增不便,若引起陆沣注意,岂不是功亏一篑。

或再过两日,待陆湛将今日之事淡忘,气性稍缓了再去寻他,反倒更妥当些。

宋蝉轻叹一声,转身回到床榻边。

枕上喜鹊踏枝绣纹硌着脸颊,宋蝉脑海中不断浮现陆湛白日里那冷冽如刀的眼神。

她闭上眼,试图驱散那令人心悸的画面,却又想起陆沣今日的种种举动。

原来,他早已知晓火场之事,对她心生疑虑,竟设下这般试探。宋蝉心中一阵酸楚,她从未想过,那个温润如玉的陆沣,竟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他为何不能直言相询?非要如此迂回?

思绪纷乱间,困意渐渐袭来。就在即将沉入梦乡之际,一道挟着凛冽松香与酒气的黑影忽而欺身压来。

覆在面颊上的大掌力道极重,令她瞬间惊醒。宋蝉睁大双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来人。

陆湛一身酒气,呼吸沉重而急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宋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他牢牢按住。

陆湛的手掌比冬夜霜雪更冷,五指如铁箍般扣住她下颌。

“表哥,我正打算明日去找你……”她声音微颤,试图解释。

陆湛冷笑一声,声音低沉:“你已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月光自窗棂斜斜切进来,照见陆湛玉冠斜乱,襟口微敞,眼尾染着不易察觉的酒气猩红。

“大公子只是邀我去湖边赏画……”她话未说完,陆湛的宽袖拂过颈边,带起一阵酥/麻的微痒。

“你与陆沣,已然那么亲近了?”陆湛抬手抚过她如墨的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