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侧之人,赵婉木讷转过头去,只见身旁男子竟是自己的表哥陆沛。
此刻陆沛却也是衣衫不整,外衣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胸膛,脸上满是茫然与惊愕。
赵婉依稀记得当时发现是床上之人是陆沛,尖叫一声后,不知怎的颈后一阵酸痛,便再也不知人事了。
“姨娘,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陆沛虽是意外,但好似看惯了这个场面,仍旧是不急不慢地揉了揉眼睛,不忘趁乱再揩几眼春色。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吃多了酒,在后院吹了吹风,不知怎得就晕了,又不知怎得醒来就……
陆沛揉了揉下巴,打量着赵婉着身形,眼下这意思,是他与赵婉有了什么?只可惜,自己吃酒太多,其中滋味混忘干净了。
虽说赵婉跟陆沛带着亲,但奈何陆沛实在是个毫无章法的廉耻之徒,自觉不亏,因而无愧。
陆沛不知先前陆国公在时的凶险,以为是家长里短的闹剧,因而还大大咧咧地开口笑说:“母亲,要我说……”
赵小娘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扬手就给了赵婉一巴掌:“贱蹄子!”
四下大骇,陆沛登时也不敢再说笑。
赵小娘怎能不知这里头的门道,赵婉此棋已废,若不当着众人甩清干系,日后还不知要酿成什么样的大祸。
“我原意照拂娘家,把你从老家接过来,不想你还是个不本分的东西,竟打量起公府的主意!”
赵婉怎能不知赵氏的意思,遂有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姨娘,你怎可如此说我,分明是……”
赵小娘话锋直转,未等赵婉言罢随即开口。
“你可真是昏了头了,我供养你母家,私下接济了不知多少次,你若有点良心,也不该做出这种荒唐事!”
赵小娘恶狠狠地剜了赵婉一眼,心内五味杂陈。
原本想着是个听话知意的,若能成事,往后自然也会扶衬她一二。没想到却蠢到给别人做了嫁衣,竟反被那陆湛将了一军。
眼下也不知有多少人知晓了此事,京中那些高门贵族之间,俱爱拿旁人的家事当谈资,方能彰显自己的优越。
此事今日既开了头,若不及时处置了,恐怕明日风声便会走漏出去,不消几日,大街小巷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赵小娘心中不免一叹。
事已至此,这赵婉,是断不能再留了。
*
屋内昏暗的角落里,宋蝉被困陷在方寸之地,面前是冰冷沉重的雕花窗台,背后是炙/热的高大身影。
陆湛的大掌抵着她的肩,下压,将她折成猫般倦懒的样子。
分明衣衫齐整未褪,却比先前坦诚相待还要羞耻。
她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可内心的屈辱却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数不清过了多久,屋内的响动终于稍稍停歇。
陆湛的呼吸稍稍平稳了些许,宋蝉又羞又恼地推开陆湛,整理衣衫想要赶紧逃离此地,却发现裙角沾染上一片濡/湿的痕迹。
宋蝉怔愣在原地,脸颊滚烫,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景象轮廓模糊,只剩下隐约的剪影。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静谧。那声音起初微弱,像是从远处传来,渐渐变得清晰,伴随着低沉的交谈与几点昏黄的烛灯的摇曳,缓缓向这边靠近。
“快,这边!别耽搁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暮色中响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后是几声应和,夹杂着匆忙的脚步声。
灯笼的光影在地上晃动,映出几道模糊的身影,他们的动作急促而有序,渐渐向他们走来。
陆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