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最开始,屋里静谧一片,仿佛表妹也不在里头。
只是后来,却隐约听见了男子说话的声音。
那男人的声音离得远,压得也低,陆沛听不真切,只是心中疑窦渐起。
大半夜的,缘何会有男子在表妹屋里?
只是表妹素日那清高的模样,让他不得不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便将耳朵又探近了些。
这一近了些,陆沛算是听清了。
屋里架子床吱呀作响,时不时溢出几声细碎婉转的低吟,缠缠绕绕,如丝如缕。
陆沛饱经风月,一听便明白其中的关窍。一时又惊又恼又喜,后背的衣裳都快叫汗水浸透了,只觉得口干舌燥,腹下胀热得难忍。
难怪他数次示好都被表妹推拒,原来早就有了心上人,趁着夜色深重时,特地支开了婢女丫头,好在这屋里阴阳交缠呢!
他曾满心笃定,自家表妹定是那超凡脱俗、心性清高之人。可如今眼前这般情形,却让他心中的认知瞬间崩塌。
原来,也不过是个凡俗女子,终究是未能免俗,便似那春日里被微风撩拨的花蕊,被撩动了情意。
陆沛回了精神,撩起袖子便拔步往前门去,预备来个出其不意的袭击。
他倒要看看这狂徒是何许人也,竟敢先他一步折撷了春色。
待他捉.奸在榻,证据确凿,也好趁机拿捏了表妹的把柄,以此威胁。
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外来亲戚,想必被他这么一恐吓,日后绝没有不从的道理!
第30章
从前在行伍中时, 陆湛不仅善于领军带队,更善于单兵作战。
他身姿矫健,行动间刚猛与灵动并存,体力极佳, 尤擅持久对峙, 即便孤身而行也可敌旁人千军。
无论是起伏有致的山岭, 还是烟波浩渺的湖泊,只要是他想攻占的地方,皆从容应对,游刃有余。
宋蝉试过求饶归顺, 迎合陆湛的喜好, 只想让他赶紧离开,可却没有一点用, 反招来陆湛更为严厉的对待。
墨发湿漉漉地落在雪肩上, 掺了春心引的发膏还没洗尽, 随着水汽蒸发香味反而更加浓烈, 陆湛眼底的疯狂也愈发炽热。
宋蝉本就刚病愈不久,浑身早已酥.软无力, 酸痛得快要散架,若非陆湛的大掌抵覆着, 早已支撑不住要倒下。
他一边凶猛征伐,一边还在故意调侃:“从前的体力都哪去了?在公府当了几日贵小姐, 身子都娇贵了?”
宋蝉嗓子都哑了,根本没力气管他说什么,只是背对着陆湛不语。
可陆湛偏偏不让她躲,硬是扣着她的下巴,迫她望向自己。
“看着我。”
昏黄烛光将他高大冷峻的身影投射, 形成一派沉重而巨大的阴影压下,宋蝉几乎难以喘息。
更漏始终流淌,落下滴答滴答的脆响,不知过了多久,榻前帘幔摇晃仍未停歇。
与此同时,窗外隐约响起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落在宋蝉耳里,她像是受惊的猫一般弓起身子。
“外面有动静……”
檐下,陆沛正向前门走去,作势就要闯进屋内,却被紫芙拦下。
“夜半更深,四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陆沛本是看准了四下无人才敢进来的,显然没料到紫芙会突然出现,不免也有些心虚。
但一想到屋里的荒唐事,只觉得自己是替天行道,腰板也硬了起来。
“我要做什么?你可听见屋里的动静了?本公子正要看看你家姑娘在和哪个男子欢/合呢!”
陆沛掀袍便又要向前,紫芙眼疾手快,迅速侧身挡在门前:“公子莫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