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是要重演历史。
“好个阎涣…”
崔仲明咬牙切齿:
“朕能扶他上来,就能把他踩下去!”
是夜,皇帝秘密召见心腹大臣。
“明日,朕要在宫中设宴,庆贺阎爱卿大捷。”
崔仲明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就仿照当年…给阎垣庆功的规格办。”
众臣面面相觑,谁都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庆功宴”发生了什么。
“陛下三思啊!”
老臣跪地劝谏道:
“如今阎涣手握重兵,万一…”
崔仲明咳嗽着,抬手一摆。
“朕意已决,这次…这次一定要永绝后患!”
然而计划还未实施,就传来了更坏的消息,阎涣的军队开始换防,三州兵力暗中向泗京方向移动。同时,边关传来急报,怀朔部单于阿斯楞亲率五万铁骑,陈兵边境。
崔仲明惊恐万状,当夜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阎垣浑身是血地站在床前,身后跟着长大成人的阎涣。父子二人手持滴血的长剑,一步步向他逼近,直指他的咽喉。
“陛下!陛下醒醒!”
太监慌忙摇醒尖叫的皇帝。
崔仲明浑身冷汗,指着空荡荡的寝殿大喊:
“他们…他们来了!快叫侍卫!l
这样的夜惊持续了数日,皇帝彻底病倒了,数位太医院会诊后,悄悄对宰相摇头。
“陛下这是惊惧过度,心神俱损,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消息很快传到阎涣耳中。
他正在校场练兵,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告诉陛下,臣近日得了一株千年人参,正要献入宫中为陛下滋补。”
当那株形似人形的老参送到龙榻前时,崔仲明冷汗涔涔,摇头道:
“他…他这是在讽刺朕!快拿走!拿走!”
人参被扔出殿外,立时摔得粉碎,但皇帝的心病已经种下,药石无灵。
在一个雨夜,崔仲明突然召见太子,他死死抓住儿子的手,嘶声道:
“宥儿,记住…永远不要相信阎家人。”
“他们…他们都是阎罗殿的索命鬼…”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龙榻。
御医们跪了一地,却都束手无策,看着满室的宫人们恐惧跪地,崔仲明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场景。阎垣展开圣旨时那错愕的表情,百名暗卫一拥而上的混乱,还有那顶悄悄抬回阎府的染血轿子。
“报应…这都是报应…”
皇帝喃喃自语,眼神逐渐涣散。
未央宫深处,药石苦涩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五十四岁的崔仲明躺在龙榻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声,烛光摇曳,将他枯槁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殿外,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声声叩在白玉石阶上,如同催命的鼓点。老太监惊慌失措地跪在榻前,颤巍巍道:
“陛下…阎、阎将军求见…”
崔仲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不见…朕不见…”
但已经晚了。
玄甲铿锵声中,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然立在寝殿门口。
阎涣未着朝服,只穿一身墨色常服,腰间佩剑甚至未解。这身打扮在帝王寝殿本是死罪,但此刻无人敢拦。
“臣,阎涣,特来探望陛下。”
青年的声音冷冽如刀,在空旷的殿中回响。
崔仲明挣扎着想坐起,却无力地跌回枕上。透过昏花的视线,他看见那张脸,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的阎垣,同样的剑眉星目,同样的薄唇紧抿,只是眼中的凌厉晦暗,远不同于他父亲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