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必须步步为营。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他对苏若栖母子始终以礼相待。尽管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他从未亏待过他们。小阎良更是被他视如己出,亲自教导文武之道。
某日,苏若栖忍不住问:
“将军为何对良儿如此用心?”
“他毕竟不是…”
阎涣打断她,淡淡道:
“稚子无辜。”
“况且,孤答应过,要保你们母子周全。”
苏若栖望着这个年轻却深沉的男子,忽然觉得看不透他。外界都说阎涣冷酷无情,可她却见过他深夜为将士遗孤安排后路,见过他悄悄接济父亲旧部。
这个男人,一点一点走进了她的心,只是无论她如何贤惠体贴,事事周全,阎涣似乎就像一块暖不化的冰,永远不会对她动心一分。
数月后,阎涣站在新建的望楼上,眺望南地的方向,那里有夏州,还有颍州。
“母亲,将离已经站稳脚跟了。”
他轻声自语着:
“下一步,该让那些人一个一个付出代价了。”
夜色中的泗京,万家灯火如星,但在这片喧嚣之下,暗流正在涌动。一场复仇的大幕,正在缓缓拉开。
未央宫的深夜,总是弥漫着一股药石苦涩的气息。五十四岁的崔仲明躺在龙榻上,辗转难眠。窗外风声呜咽,在他听来却像是万千冤魂的哭泣。
“陛下,该用药了。”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端来药碗。
崔仲明猛地坐起,突然一把打翻药碗,怒吼道:
“有人在窗外!朕听见了!”
老太监跪地颤声道:
“陛下,那是风声罢了…”
崔仲明却拼了命地摇头,脑袋左右晃成拨浪鼓,声音颤得不像话:
“不!是阎垣!他来索命了!”
皇帝惊恐地指着窗外,乍然起身躲在柱后,崩溃大喊:
“你看!他就站在那里!浑身是血!他来了…他来了!”
这样的夜惊,近来愈发频繁。太医院的安神汤已经不见效,崔仲明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龙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
这一切,都源于那个日渐成长的阎涣。
今日早朝,崔仲明又收到边关急奏,阎涣率军大破北狄,斩首万余。朝堂之上,群臣纷纷称赞,更有那胆大的,欲投入阎涣麾下,竟公然说着“虎父无犬子”这样的话来,要求重赏这位年轻的军事总督。
“众卿以为,该如何封赏?”
崔仲明强撑着病体问道。
宰相出列,恭谨答到:
“阎总督已掌三州军事,若再封赏,恐会…”
崔仲明冷笑,一声,抬眼睥睨阶下百官。
“怕什么?”
“恐他学他父亲造反吗?”
话一出口,满朝寂静,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接话。
第96章
退朝后,崔仲明独坐御书房,对着阎涣的奏折发怔。那字迹刚劲有力,与阎垣年轻时如出一辙。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二十年前,阎垣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战功赫赫。
“陛下。”
暗卫首领悄无声息地出现,悄声禀报:
“阎涣近日与太子走得很近。”
崔仲明猛地抬头。
“什么?”
暗卫低声继续道:
“阎涣常送太子兵器马匹,还亲自教导骑射。陛下可还记得,他的父亲,那阎佞
皇帝的手开始发抖。
他想起自己当年也是通过讨好前朝太子,最终夺得皇位。如今阎涣此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