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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 桥觅 84277 字 1个月前

退,却被他反手一剑刺穿咽喉,鲜血喷溅在玄甲上,又迅速凝结成冰。

混战中,一柄长枪突然从侧面刺来,阎涣侧身避让,枪尖仍划过他肋下,带出一道血痕。

他闷哼一声,眸中戾气骤盛,左手猛地抓住枪杆,右手青霜剑顺势劈下,持枪的敌将连人带枪被他斩成两段。

血雾弥漫,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远去,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

阎涣勒马回望,身后尸横遍野,玄甲军的旗帜依然屹立。

“清点伤亡,加固营防。”

他哑声下令,扯下披风一角,草草包扎肋下的伤口。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未干的血迹。他抬头望向北方,那里是夏州的方向。

姣姣,你可还好。

夏州的初雪,在崔姣姣一日日的担忧中悄然而至。

她站在阎府的回廊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冰凉触感在掌心化开,让她想起阎涣临行前,指尖抚过她脸颊的温度。

“公主,这是侯爷的最新战报。”

老管家快步走来,递上一封火漆密信。

她展开信笺,阎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映入眼帘:

“潼关已破,伤亡甚重,但军心未溃。冬日严寒,你务必保重身体,勿念。”

信纸边缘有一抹暗红,像是血迹。

崔姣姣指尖微颤,轻轻摩挲那处痕迹,就这样看了许久,仿佛能透过这抹红色,看清他身上的伤口。

忽然,她想起些什么,立刻唤人前来:

“备马,我要去军营。”

她突然道。

“公主,您还怀着身子,这冰天雪地的…”

她眸光坚定,起身道:

“将离在前线拼命,我本就因有孕在身,无法陪同他在军营御敌,我得多为他做点什么,为他,为天下百姓。”

一个时辰后,崔姣姣披着狐裘大氅,立于夏州军营的高台上。

寒风卷起她的衣角,露出里面轻便的软甲,那是阎涣特意命人为她打造的,贴合孕肚的缝合,既不影响行动,又能护住腹中胎儿。

台下,阎涣留下的玄甲军以及夏州亲兵肃立如松,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铁甲覆雪,却无人动摇。

“从今日起,全军加练箭术。”

她声音清亮,穿透风雪:

“我们要随时准备支援黑水河!”

士兵们齐声应诺,声震云霄,年轻的将士们无一不渴望早些赶往战场,辅佐千岁侯上阵杀敌。

腊月的泗水河畔,寒风如刀。

阎涣立于冰封的河面上,长剑插在身侧,剑身已结了一层薄冰。

他喘着粗气,白雾在面前凝结又消散。左肩的箭伤隐隐作痛,鲜血渗透层层绷带,在玄甲上冻成暗红色的冰渣。

对岸,贺朝大军再次集结,军阵如乌云压境。

“千岁,敌军又增兵了!”

副将已经满脸是血,仍嘶声汇报。

阎涣握紧剑柄,指节发白。连续三个月的激战,玄甲军已折损近半,粮草也所剩无几。虽然他也重创了崔宥的大军,可不知他从哪调来了援军,这一回,战况便有些焦灼了。

但他不能退,他的身后是夏州,是崔姣姣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死守河岸。”

他嗓音沙哑:

“援军…很快就会到。”

其实他心知肚明,哪有什么援军,夏州兵力有限,崔姣姣又怀着身孕,他绝不能让她涉险。

正思索间,敌军战鼓骤响,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阎涣挥剑格挡,箭雨却震得他虎口发麻。一支流箭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他却恍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