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却被他反手一剑刺穿咽喉,鲜血喷溅在玄甲上,又迅速凝结成冰。
混战中,一柄长枪突然从侧面刺来,阎涣侧身避让,枪尖仍划过他肋下,带出一道血痕。
他闷哼一声,眸中戾气骤盛,左手猛地抓住枪杆,右手青霜剑顺势劈下,持枪的敌将连人带枪被他斩成两段。
血雾弥漫,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远去,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
阎涣勒马回望,身后尸横遍野,玄甲军的旗帜依然屹立。
“清点伤亡,加固营防。”
他哑声下令,扯下披风一角,草草包扎肋下的伤口。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未干的血迹。他抬头望向北方,那里是夏州的方向。
姣姣,你可还好。
夏州的初雪,在崔姣姣一日日的担忧中悄然而至。
她站在阎府的回廊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冰凉触感在掌心化开,让她想起阎涣临行前,指尖抚过她脸颊的温度。
“公主,这是侯爷的最新战报。”
老管家快步走来,递上一封火漆密信。
她展开信笺,阎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映入眼帘:
“潼关已破,伤亡甚重,但军心未溃。冬日严寒,你务必保重身体,勿念。”
信纸边缘有一抹暗红,像是血迹。
崔姣姣指尖微颤,轻轻摩挲那处痕迹,就这样看了许久,仿佛能透过这抹红色,看清他身上的伤口。
忽然,她想起些什么,立刻唤人前来:
“备马,我要去军营。”
她突然道。
“公主,您还怀着身子,这冰天雪地的…”
她眸光坚定,起身道:
“将离在前线拼命,我本就因有孕在身,无法陪同他在军营御敌,我得多为他做点什么,为他,为天下百姓。”
一个时辰后,崔姣姣披着狐裘大氅,立于夏州军营的高台上。
寒风卷起她的衣角,露出里面轻便的软甲,那是阎涣特意命人为她打造的,贴合孕肚的缝合,既不影响行动,又能护住腹中胎儿。
台下,阎涣留下的玄甲军以及夏州亲兵肃立如松,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铁甲覆雪,却无人动摇。
“从今日起,全军加练箭术。”
她声音清亮,穿透风雪:
“我们要随时准备支援黑水河!”
士兵们齐声应诺,声震云霄,年轻的将士们无一不渴望早些赶往战场,辅佐千岁侯上阵杀敌。
腊月的泗水河畔,寒风如刀。
阎涣立于冰封的河面上,长剑插在身侧,剑身已结了一层薄冰。
他喘着粗气,白雾在面前凝结又消散。左肩的箭伤隐隐作痛,鲜血渗透层层绷带,在玄甲上冻成暗红色的冰渣。
对岸,贺朝大军再次集结,军阵如乌云压境。
“千岁,敌军又增兵了!”
副将已经满脸是血,仍嘶声汇报。
阎涣握紧剑柄,指节发白。连续三个月的激战,玄甲军已折损近半,粮草也所剩无几。虽然他也重创了崔宥的大军,可不知他从哪调来了援军,这一回,战况便有些焦灼了。
但他不能退,他的身后是夏州,是崔姣姣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死守河岸。”
他嗓音沙哑:
“援军…很快就会到。”
其实他心知肚明,哪有什么援军,夏州兵力有限,崔姣姣又怀着身孕,他绝不能让她涉险。
正思索间,敌军战鼓骤响,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阎涣挥剑格挡,箭雨却震得他虎口发麻。一支流箭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他却恍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