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百里奚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药香浓郁，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凌雪玉正趴在他的床边打盹儿，听到动静，她睁开眼，一惊的同时，一把将他抱住。

“百里哥哥，你终于醒了，吓死人家了，呜呜呜......”

可她却忘记了，此事的百里奚胸前满是伤口。

被这么一压，后者顿时面色惨白，胸前绷带都渗出鲜血。

但他不仅没有推开，反而轻轻将凌雪玉搂在怀中。

“我没事的，让二小姐担心了。”

凌雪玉哭的梨花带雨。

“还说没事，药老都说了，若是再送来的晚一些，你就彻底没命了。”

即便如此，百里奚依旧温柔。

“我是二小姐的侍卫，本就该将生死置之度外。”

凌雪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有不舍，有疑惑，各种情绪，交杂成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明明是姐姐的剑侍，却一直在暗地里保护我。”

“百年前，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是你出现，帮我把那些恶妖赶走......”

凌雪凝并不知道。

凌雪玉比她更早一步认识百里奚。

那时的她还没有被九耀神君接到仙界。

只是一只半妖的她，在狐族可谓是受尽冷眼。

没有人喜欢半人半妖的怪物。

她被一群恶妖逼到森林深处时，百里奚出现了。

他仅仅一剑，就杀死了那些妖物。

事后，他连一个字都没留下，飞身离开。

“还有，我只是随口说了句喜欢貂皮，你就一人一剑，灭了整个雪貂一族......”

“还有太多太多，包括这一次的祸端，也是因为我而来，你却为了保护我，不仅失去了本命宝剑，连性命都可以抛下。”

“到底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看着凌雪玉希冀的目光，百里奚沉默了。

明明喜欢二字就在嘴边。

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

百里奚不明白。

他隐姓埋名百年，为凌雪玉，不惜得罪妖族，不惜破坏修仙界的规定。

甚至不惜丢掉性命。

不就是为了向她表明心意嘛？

为什么，自己就要说不出口呢？

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说出口。

再次尝试后，百里奚放弃了，转移了话题。

“七日后，二小姐可有空？”

“我，有事情想跟您说。”

凌雪玉疑惑：“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嘛？”

百里奚深吸了口气：“也不是不行，其实，我......”

只是不等他开口，凌雪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脸色一下子变得尴尬。

“那个，百里哥哥，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我先走了，你好好静养。”

不等百里奚开口，她便急匆匆地离去。

这是，害羞了？

百里奚嘴角挂着笑意。

只是当看到自己胸口明显的殷红时，他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脑海中涌出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