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侍卫，可实际上，他对凌雪玉几乎是有求必应。

只是她随口一句，想看人间的灯火。

他不惜违反修仙界的规则，强行干预凡人的生活，只是为了给凌雪玉一场盛大的灯会。

凌雪玉修行遇到了瓶颈，他一人一剑闯入几乎十死无生的秘境，三天三夜，杀红了眼，甚至伤及本源，也要将宝物奉送到凌雪玉面前。

这也羡煞旁人，很多仙娥甚至私下里八卦，神君的二小姐，终于有了心仪之人。

而百里奚依旧没有着急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就像是凌雪玉的影子一般，沉默地跟随在她身后。

凌雪玉喜欢雪貂的皮毛，他动手，屠了雪貂一族。

她喜欢东海的日落，他抓来一只金乌，让它永远停留在日落时分。

外出游玩时，有凡人对她言语不敬，第二天，那个人全族上下，都被拔了舌头，死相凄惨。

一时间，惊动了仙界的无数高层。

知晓他真实身份的清越上仙得知一切后，也只是摇头叹息。

“大名鼎鼎的剑圣，从人族而来，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虐杀同族，唉......”

可这样的行为，终究引来了反噬。

那日，二人一如既往去凡间游玩。

返程途中，却被一群愤怒地妖族拦路。

它们都是老雪貂的挚友。

得知后者被无端灭族后，集体站了出来，要替老友报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双方一言不合，就爆发了惊天动地的血战。

换做从前，百里奚一人一剑，便不惧怕任何人。

可如今，他长时间属于修炼，而且战斗中他发现，和自己性命相连的宝剑，竟然有了一丝疏离。

他的剑道，讲究人剑合一。

这一丝疏离感，让他的境界瞬间暴跌。

仅仅坚持了几个呼吸，他便败下阵来，被一掌打断手中长剑。

他自己也不好受，本命宝剑被毁，心神受到牵连，脸色瞬间一白。

一个剑客，没了剑，好比老虎没了锋利的爪牙。

即便他内力深厚，且法宝无数。

可面对如同潮水般的攻击，还是很快落了下风。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爪痕，齿痕。

各种伤口遍布全身，整个人化作了血人。

但即便如此，他也死死护在凌雪玉身前，不让妖族退后半分。

交战三个时辰，妖族死伤无数，可凌雪玉连皮都没蹭破一点。

妖族害怕了。

他们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剑客。

对方仅仅一人，就杀了他们八成的手下。

而且还是失去宝剑的情况下。

妖族虽然悍不畏死，但那是双方实力差距不是很大的前提下。

明知送死，还前仆后继，那叫愚蠢。

领头几只大妖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离开。

等众妖离开后，凌雪玉才怯怯地从百里奚身后探出头。

“它，它们走了......”

“......”

“百里哥哥？”

得不到回应，凌雪玉走到百里奚身前。

只一眼，她就吓得脸色惨白。

“你，你......”

此刻的百里奚不可不谓之惨，整个上半身都是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而他自己也已经瞳孔涣散，失去了意识。

是内心想要保护凌雪玉的坚定想法，让他坚持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