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傅元突然转身,道子,我傅家还有十几二十个从姊妹,龙舟节那天
您可快点走吧!
魏玠的斋居朴素无华,矮桌上的博山炉燃起说不出名字的熏香,幸好味道温和,只让贺洗尘有些头晕目眩。他是过来奉还念珠的,奈何小皇帝似乎铁了心耍他,他等了一刻钟,人一直没出现。
贺洗尘晕沉沉地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阿修罗子念珠放在桌上。他的眼睫毛一扇一扇的,忽然闭上,仿佛陷入沉眠。微光从天窗洒下来,照在桌上,恰好将贺洗尘笼罩在其中。
贺洗尘睡觉也睡不安稳,猛地惊醒,抬眼却见一个俊美少年郎坐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颇为狎昵地摸了两下。
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皇姊这里?魏璘痴痴地笑着,眼睛里只看着贺洗尘一个人。
贺洗尘不自在地抽回手,应声道:想必阁下是长康殿下,臣梁道。
梁道啊,好名字。魏璘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你可曾婚配了?
不曾。贺洗尘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
只见魏璘瞬间眼睛一亮,笑得眉眼弯弯:那做我的驸马吧!
不行!贺洗尘皱起眉,断然拒绝道,殿下莫说胡话,臣先行告退!他转身拂袖而去,将黑色的念珠留在案桌上,也不管魏玠没见到他会不会生气。
斋居中的魏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满院的花枝树影衬得他越发光风霁月起来。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第82章最高机密7
贺洗尘的生活很无趣。
上朝,办公,一日三餐,种花读书。除此之外,日子由寒入暖,他身上的锦帽貂裘也换成了宽袍大袖,行走之间衣袂翩翩,风度凝远,萧然尘表。
尽管贺洗尘怡然自得,可依旧十分无趣。
大概是为了搅他的雅兴
见过大司马。谢延手捧一盆企剑白墨兰鞠躬作揖,抬起头来,露出贱不嗖嗖的笑容。
小狐狸堵在他家门口,贺洗尘进退两难,欲言谢览之你个混账东西又止,只能抿起唇委婉地撵客:小郡公虽被太傅遣到我身旁充当近侍,历练心性,却也不必连休沐都上门来,免得旁人闲话。
闲话什么?谢延挑眉反问,姑母让我保护你,不就是明晃晃地透露众人其中深意么?再说了,近侍近侍,可不就得挨在身边?
她笑嘻嘻地将手里的石灰釉青瓷盆托高一点,玉白色的花朵凑到讶异的贺洗尘跟前:这丛企剑白墨是我托江南的从姊带回来的,本来花期已过,但没想到来到洛阳,竟还未凋零,便连忙拿过来送与梁君!「墨者不白,白者不墨。墨者其名,白者其实。墨而能白,人浊我清。」企剑白墨正合大司马品性。
站在台阶上的贺洗尘透过墨绿轻盈的花枝与脸厚嘴甜的谢延相视,几乎要被那双在日光下明亮干净的眼睛闪瞎。
多谢小郡公。他终究还是挡不住她的殷勤,家中恰有一尊南红玛瑙,以玉抵兰,再好不过。
噫耶,梁君何必事事都与我算得清清楚楚?墨兰花色后的大司马敛容肃色,没有什么表情,但在猜疑不定的谢小郡公看来,他微蹙的眉心竟比坊间的歌伎垂泪还要惊心动魄。
两人的手指碰在一起,向来浪天浪地的谢延突然一晃,往后退了半步,低头局促地笑了笑:花重,大司马叫人搬进去吧,我就不叨扰了。她将花盆放到台阶上,转身走向巷口。
贺洗尘偷偷瞥见她走远,矜重的神情瞬间垮掉,蹲在门槛上瞅着兰花乐得找不着北这丛企剑白墨生得极好,花叶挺拔,错落有致,气息静远,可谓上品!
对了,不知梁君明天有空么?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的谢延把笑得傻兮兮的贺洗尘吓了一跳,只见他霎时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