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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没用,腺体有问题,连被标记都做不到,现在还弄伤了自己,确实像个累赘。以前在符家的时候,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那种混杂着怜悯和轻视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让他只能缩着脖子做人。

妈妈说他要乖,要听话,别人才会可怜他,给他口饭吃,所以他一直认为就应该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反驳,从不争抢,像株墙角的青苔,悄无声息地活着。

可刚才沈楼尘那句“别离开”,还有此刻按在他肩上的手,像颗石子投进了死水,他抬起头,看着宗远焦急的脸,又侧头看了看沈楼尘,alpha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神里的依赖几乎要溢出来。

“我可以的。”符叙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很清晰。

宗远愣住了:“您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照顾他。”符叙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符叙那句“我可以照顾他”说得笃定,宗远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他看向沈楼尘,想从上司脸上找到些反对的痕迹,却见沈楼尘只是垂眸盯着符叙的侧脸,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符叙肩上的衣料,那副全然信赖的样子,活像株依附着藤蔓的乔木,哪还有半分平日说一不二的冷硬。

“部长,您……”宗远试图开口,却被沈楼尘冷冷打断:“出去。”

这两个字没什么火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宗远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楼尘的警惕从未放下,方才那声冷斥,分明是护着人的姿态。宗远按捺下满腹疑虑,退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见沈楼尘正低头用指腹轻轻碰符叙颈侧的纱布,动作轻柔,心下不由得咯噔一下,这哪是失控后的暴戾,分明是……转性了?

不过听说这种信息素紊乱症发病过后会有后遗症,只是这种病太罕见,加上每次这种时候部长都在老宅,这样的情况他贸然做些什么反倒容易误事。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符叙能清晰地听到沈楼尘的呼吸声,带着点点轻颤,他动了动肩膀,想提醒对方松开手,沈楼尘却先一步收紧了力道,闷闷地说:“以后别让他来。”

符叙微怔,转头时撞进沈楼尘的眼底,那双往日覆着寒冰的眸子此刻清亮得很,映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像盛着揉碎的星辰,只是深处藏着点不安,“他看你的眼神不好。”

那样显而易见的敌意。

符叙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沈楼尘竟能注意到这些?他张了张嘴,想说宗助理只是担心你,却被沈楼尘突然凑近的动作打断,alpha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点清冽的红酒气息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慌乱。

“你刚才说,要照顾我?”沈楼尘的声音很低,更像是缱绻后的哑音。

符叙点头,指尖却微微蜷起,他其实没什么底气,沈楼尘这样的人物,哪里是他能照顾的?可看着对方眼底的依赖,那句“其实我不行”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楼尘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允诺,眼睛亮了亮,抓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却不忘避开手腕上的红痕:“那你不能走。”他说得理所当然,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恳求,“不能走。”

符叙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关于离婚的念头又沉了沉,虽然廖老爷说他们要离婚,可又没规定要是现在,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丢下一个带着后遗症的人不管,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沈先生。

符叙终究还是没能将廖佳致威胁他的话说出口。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云层掩去,房间里只剩下床头一盏暖黄的壁灯亮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符叙低头看着自己颈侧被用纱布裹住的伤口,指尖刚触到布料边缘,就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