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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接着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沈楼尘笨拙地用指尖碰了碰他颈侧的伤口,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

“我去叫医生。”沈楼尘说着就要起身,却在转身的瞬间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又抓住了符叙的胳膊,这个动作做得无比自然,仿佛他们天生就该这样靠近。

符叙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心里更慌了,沈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抑制剂的副作用还没过去?他看着沈楼尘紧抿的唇线,看着对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此刻却微微泛白,像是怕他跑掉似的。

“不用……我自己处理就好。”符叙低声说,想抽回手,却被沈楼尘抓得更紧了些。

“不行。”沈楼尘皱起眉,语气里带着点固执,“会感染。”他说着,目光在房间里逡巡,拿到医药箱后,沈楼尘视线扫过一圈,又落回符叙脸上,眼神里的茫然更重了,“这里是……我家吗?”

他不记得自己有买过这样的房子。

符叙的心沉了一下,沈先生……是失忆了?

沈楼尘的确忘了,只记得廖佳致会在每次痛苦的时候给他一支能缓解痛苦的针剂,记得身体里翻涌的痛苦,却记不清为什么会痛苦,甚至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他的记忆像是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一半是空茫的过去,一半是从睁开眼看到符叙开始的现在。

而身体里那股莫名的牵引感越来越清晰,他就是想跟着这个人,想离他近一点,只要看着他,心口那点残存的焦躁就会慢慢平复。

“这里是……沈先生的房子。”符叙斟酌着措辞,看着沈楼尘懵懂的样子,心里乱糟糟的,廖先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离婚的选择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可眼前这个依赖着他的沈楼尘,又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我的?”沈楼尘皱起眉,这里根本不像是他会买的房产,更像是父亲会买的地方。

“啊,沈先生您允许我住在这里的,也算……我们的吧……”符叙斟酌着开口。

沈楼尘听到“我们”两个字,眉头舒展了些,抓着符叙的手也松了松,却还是没放开。“哦。”他应了一声,像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又像是没听懂,只是安静地看着符叙颈侧的伤口,忽然说:“你……这里”

沈楼尘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似的搔过符叙的心尖,他摇摇头,刚想解释,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宗远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脸“唰”地白了。沈楼尘的衬衫上还沾着血迹,符叙的脖子血肉模糊,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

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没结束的暴行。

“部长!您没事吧?”宗远冲过来想拉开两人,却被沈楼尘冷冷地瞥了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凶狠,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警惕,像是在护着自己的东西。

宗远愣了一下,总觉得今天的部长怪怪的,他把目光转向符叙,眉头拧成了疙瘩:“符先生,您这是……”话没说完,就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他知道符叙是个有缺陷的omega,连基本的信息素安抚都做不到,现在又弄成这副样子,怎么可能照顾好处于失控边缘的部长?

“宗助理。”符叙抽回手,想站起身,却被沈楼尘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肩膀,他能感觉到沈楼尘的指尖带着点凉意,按在他肩上的力道很轻,却透着一股“别离开”的意味。

宗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紧接着他走到符叙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符先生,我知道你可能有难处,但您看您现在这样……”他指了指符叙颈侧的伤,“部长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需要专业的看护,你……”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连自己都顾不好,就别耽误沈部长了。

符叙的脸白了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