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它们是作用于他身上的常量。
他的工作证上有名字,他是这个公益事业部唯一的人。
喻止掀了掀眼皮,冷冷地看着眼前无法离开的办公区域。
在公益事业部这个鱼缸里,鱼人不是鱼。
他,喻止,才是鱼缸里唯一一条鱼。
他是唯一的观察对象,唯一的实验对象。
想明白后,那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越发强烈,喻止后背发凉,感受到了一道阴冷的,黏腻的视线,像是被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盯上,令人不寒而栗。
喻止心里一阵阵恶寒升起,飞快蔓延至全身。
他在鱼人身上做实验,想方设法离开公益事业部。
幕后主使也在他身上做实验,静悄悄地注视着他。
无数句脏话从在喻止舌尖翻滚,最后凝聚成一句国粹:“操!”
操你大爷的狗副本!
喻止咬了咬后槽牙,黑着脸死死地盯着身旁的鱼人。
看着它高凸到像是快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球,看着它密密麻麻的灰绿鳞片,看着它满是牙齿的口腔……
丑是丑的,但喻止心里毫无波澜。
鱼人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恶心了,见识过炸鳞鱼人后,普通鱼人变顺眼了。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步步降低的。
喻止嘴角抽了抽,站起身,一把扯下身边鱼人的工作证,大步往被砸破的落地窗前走。
他一路走,一路扯下沿途鱼人的工作证。
走到落地窗前的时候,手上已经厚厚一串工作证。
鱼人们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朝他走了过来。
喻止看着它们,一股脑儿地将它们的工作证全都扔出了大楼。
鱼人们靠近他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一张张麻木疲惫的死鱼脸上多了些许茫然。
很快,部长鱼人来了。
它走进公益事业部,看着这群丢了工作证的鱼人,和之前一样,说了相同的话。
“我对你们很失望。”
“我对你也很失望,”喻止一个箭步走到它身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扯下它的工作证,“你的也给我拿过来。”
部长鱼人才刚拿出注射剂,工作证丢了后,它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抢回自己的工作证,还是先做处理鱼人的工作。
怔愣间,喻止把它的工作证也扔了出去。
见状,呆滞茫然的鱼人又多了一个。
不出一分钟,又来了两个鱼人。
喻止看了眼它们的工作证,一个是新的公益事业部部长,另一个则是挂着总监的职位。
总监鱼人给前任部长打针,新部长给部门内丢了工作证的鱼人们打针。
喻止本来想抢一下它们身上的死鱼针,又怕抢夺时不小心毒针误伤自己。
迟疑了几秒,顺手扯了总监和新部长的工作证。
再次扔出大楼。
于是,又来了第三任部长鱼人,第二任总监鱼人,以及第一任副总经理鱼人。
喻止面无表情地想,你们倒还挺严谨的,知道要让上一级领导来处理。
上一级领导处理下一级鱼人,喻止则处理它们的工作证。
来一个鱼人,他扔一个工作证。
从部长的证扔到总裁的证,公益事业部里的鱼人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抽搐、炸鳞,收尸鱼人都来不及收尸,鱼人的尸体渐渐堆叠在了一起。
“噗噗噗噗噗……”
“噗噗噗噗噗……”
空中不停地响起脓包爆裂的声音,黄绿色的脓水从密密麻麻的鳞片缝隙中渗出,淅淅沥沥淌了一地,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