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为什么？】

喻止：【因为你在别的地方受了气，来我这里撒气了。】

系统：【……】

它心虚地沉默两秒，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喻止是故意问他赌盘的事。

偏偏已经说漏嘴了，这会儿多说什么也没用。

喻止缓缓说：【我也不用你道歉，你就告诉我，在副本里得到称号类奖励有什么隐形要求。】

系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我不知道，隐藏奖励是随机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喻止皱了皱眉，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系统又问：【现在能开赌盘了吗？】

喻止：【不行。】

系统：【？？？】

【你不是说不用我道歉么？】

喻止笑了笑，理直气壮地说：【我说不用你道歉，有说要原谅你吗？】

系统：【？？？】

喻止其实不是不想开赌盘，是真的开不了。

直播间用户又不傻，上次能开赌盘是因为它们从傅宿熄那儿听说了预言，认定了他会死，用户们相信自己有绝对优势，亏不了钱，又想看他挣扎狼狈、想赚他的钱，所以都参与了。

单纯的高难度副本不至于骗到观众们的钱，反正它们看直播就是看个乐子。

至于系统……谁让它先冲自己撒气了？

喻止心想，他只是小小地玩弄了一下系统，也算是以德报怨。

在喻止和系统对话的短短一两分钟内，又有两电梯的鱼人进来了，整个公益事业部的工位上都坐满了污染物。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重强烈的咸湿鱼腥味，好在有一扇落地窗透风，喻止勉强可以忍受这股鱼腥味。

鱼人们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电脑屏幕的幽光照亮了丑陋疲惫的鱼脸，一张张大同小异的死鱼脸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荒诞。

忽地，其中一台电脑前的鱼人站了起来，径直朝着喻止走了过来。

“5820。”

它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被砂磨过似的，透着深深的疲倦。

喻止看了眼自己的工作证，【编号：5820-356】。

鱼人喊得是他前半个编号。

他又看向鱼人胸口的工作证。

【部门：公益事业部】

【职位：公益活动策划专员】

【编号：5766-353】

【姓名：――】

喻止视线顿住，它的姓名栏没有名字：“有事么？5766。”

黑西装鱼人开口道：“我带你去工位。”

喻止：“我不想工作。”

黑西装鱼人身上灰绿湿滑的密集鳞片随着动作不停地颤动，沉默了会儿，重复道：“我带你去工位。”

喻止：“不去，我要辞职。”

黑西装鱼人：“工作完才能辞职。”

喻止皱了皱眉：“做不完呢？几点下班？”

黑西装鱼人的声音更疲惫了：“工作做完才能下班。”

喻止：“请假呢？”

黑西装鱼人：“工作做完才能请假。”

喻止：“吃饭？”

黑西装鱼人：“工作完才能吃饭。”

喻止：“……”

陨星生物科技你真黑啊！

干不完活连饭都不让吃。

想离开公益事业部，必须先完成工作？

喻止还是有些不死心：“把经理叫过来，我亲自和它谈。”

黑西装鱼人麻木地看着他：“工作做完才能见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