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没趣,默默等她气消了再去交流反而会更好一点。
不过他后来也想过,冷暴力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就算尚希不理他,他也应该有个解决的态度出来。
闻肆觉推开卧室的大门,出乎意料的,尚希没有躺在床上睡觉。
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面前的镜子瞟见门口的身影,没好气地撇开视线,低头去摆弄桌上的盒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只是不想给他好脸。
此时的尚希还没发现,自从牧原死后,她很久没有这样毫无道理的娇纵了。
想生气就生气,想不说话就不说话,还不会有人因此骂她甩脸子,反而低三下四地来求和。
这种被人重视和选择的感觉令她格外迷恋,甚至生出了一点畸形的报复心理。
即使这报复的对象本不应该是身后的人。
温热的手掌搭上尚希的肩膀,身后的热源裹挟着一身好闻的木质香靠过来,有点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跃跃欲试地想要搞背后偷袭。
尚希还是不跟他搭话,却没有打开他的手,闻肆觉心中一喜,身体又往前靠了靠。
尚希弄了一个硅胶碗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闻肆觉看不懂,也不能贸然开口问。
话多的男人招人烦,他深知语言的艺术,某些时候却还是不得其法。
“楼下大门的密码是你生日,”闻肆觉轻声开口,“密码门是双向的,不是为了限制你的自由。”
尚希在心底冷笑。
骗子。
这话明明可以在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告诉她,却偏偏要等到现在。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死到临头才会知道悔改。
算了,反正她也没法改变。
尚希给自己弄了个手膜,细致地将手指缝隙涂满乳液,再套上一次性手套固定,专心致志地动作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声音。
闻肆觉眸光紧紧跟着她的动作,目光有如实质,看到她单手戴手套很不方便,立刻伸手帮忙,尚希没拒绝,支着右手任他动作。
闻肆觉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优待了,手指动作放得很轻。
他有些忐忑,好像看到了一节台阶在自己面前铺展,又好像没有。
“Sugar回国了,你要不要见一见她?”闻肆觉斟酌地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以朋友的身份。”
他知道尚希一直有些抗拒和Sugar见面,不然也不会让他钻了空子。
尚希抬了抬眼,两只手半支在空中,对他这种自我欺骗式的求和非常不屑。
多高傲的一个人呐,怎么会变得这样卑微,好像一只湿透的流浪狗一样祈求她的怜惜。
尚希觉得自己有些矛盾,她一边厌恶对方的欺骗和索取,一边又对他这种卑微的姿态生出一点隐秘的欣赏。
或许这就是人类本质的劣性根,尚希有些走神,忍不住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我可以和她见面。”尚希突然出声,声音冷硬,明明这是一件有利于她的事情,却好像是闻肆觉求来的。
然而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闻肆觉在短暂的愣神后终于反应过来,俯下身挨到尚希身边,镜子里的两张脸骤然拉进。
尚希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脖颈拂过一层温热的气息,那片肌肉抽动两下,好像受惊的含羞草。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很难自抑,下唇轻轻蹭过尚希的耳廓,是个若有似无的吻。
尚希有些不适,她能感受到闻肆觉几乎满溢出来的欲望和喜爱,自从前两天摊牌之后,他似乎就被什么色鬼夺舍了。
闻肆觉没有发现她脸色不对,扶在她肩膀上的手自然而然地滑下去,牢牢圈住她的身体,下巴挨住她的后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