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夫人有多年的主仆情谊。
只要秋意聪明能干,未来大概率会是少夫人房中的管事。
所以即便是那些年纪和资历远大于秋意的嬷嬷,此刻也安安静静地听着秋意的话。
柳月牙头一次梳妇人发式,金丝编就的??髻当中戴着累丝嵌珠的白玉观音像,右边偏戴一朵金宝花,其后还插着几只草虫、花鸟宝石簪。
虽说脑袋还是沉甸甸的,但终究没有凤冠那般沉重了。更何况,还挺好看的。
柳月牙对着镜子美美地欣赏自己,忍不住浮想联翩,等一年后,这些头面她要是能顺手带走几个就好了,感觉比金子还值钱。
秋意看着柳月牙放光的眼神,轻轻咳嗽几声,示意柳月牙收敛点。
柳月牙非常具有职业操守,瞬间从穷鬼财迷切换到不染世俗的大小姐。什么金啊玉啊的,通通闪开!
……
院子里的笛声已然停下,眼看柳月牙还未收拾好,顾危去了一趟墨池阁。
“公子。”
李臻已然等候在那,及时呈上一封密信。
顾危看信的速度极快,当目光从最后一个字掠过,他的神情松弛下来,转手将信递给李臻。
春城知府刘世学,贪赃枉法,结交朋党,即日起籍没家产,押赴玉京城秋后问斩。
李臻看完脸上也露出笑意:“这么快?”
“算慢了。刘世学结党营私,背后牵扯众多。光说春城水灾那十万两赈灾银,便有四成被他送给魏竖。只怕他活不到玉京城了。”顾危冷笑。
魏竖这个名字一出,李臻的眼皮跳了跳。
当今天下人人都知道,大太监魏竖是皇帝身边最有权势的宦官之一。
这回若不是他们反应快,动作迅速,只怕魏竖的人已赶在他们之前销毁证据,保住刘世学。
密信马上被李臻拿去烧掉,成为火盆中的寥寥灰烬。
李臻朝阁楼下望了望,提醒主子:“公子,少夫人在院中等您呢。”
顾危转头看向李臻所说的方向。
这么居高临下地看过去,能把院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但院子里的人却看不到他这里。
柳月牙穿了件天青色的满绣长衫,下身着大红色的金线马面裙,雪白的颈部带着红宝石璎珞,袖口露出的白皙手腕上,则戴着一副沉金镯。
走路时,满身珠翠都在交相辉映。
这样的打扮,怎一个华丽富贵了得,对旁人来说过犹不及,但她的容貌,意外地很贴合这样妆扮。
各色交融,恰到好处。就好像,她天生就该锦衣华服,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样的锦绣堆。
顾危有些想象不出,她若荆钗布裙不施粉黛,该是什么模样。
“公子?”李臻已经斗胆叫了顾危好几声。
顾危斜睨他一眼,很是不满。
李臻头都要低到地里了:“公子,少夫人她们朝阁楼这边来了。您要不先下去?”
墨池阁藏了太多秘密,除了他和公子,还从未有人到过这里。
柳月牙被丫鬟们簇拥着,朝阁楼方向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顾危从那边过来。
他今日穿的是黑金色,连头顶的发冠都是墨玉材质,从头黑到脚,身上的阴郁之气显得更重了几分。
丫鬟们似乎都很怕顾危,一见他过来,就忙不慌地低头。
柳月牙谨记自己要扮演一个“好妻子,她提起裙子就朝顾危走去过,声音响亮:“夫君!你跑哪去了,我一直在等你!”
这声夫君太过洪亮,这声质问太过理所当然,即便是在顾危自己的清湖苑,也多少有些出格。
丫鬟们忍不住想,少夫人竟是这样一位热情活泼又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