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船上的红绸,都被海风垂落的七七八八,唯有粘贴的喜字留下。
在漫无边际的海域,时间好似也变得没有意义起来,唯有落下的日头,缓缓消失在海的边际。
岑谣谣再度睁开眼时是一片黑暗,她竟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只周遭仍存在的围困术法在提醒着她,她是何种处境。
她恍然起身,发觉旁边已经没人了,她摸了摸床,一片冰凉,不知走了多久。
手上的玉环仍在,另一边扣在床沿,她试着拨了拨,发觉这玉环应是一对法器,一时半会搞不开。
她只好歇了心思。
周围有点黑,她瑟缩了瞬,引着灵力去点燃一旁放着的红烛。
烛火缓缓燃起,暗黄的光逐渐将此处照亮,这时门被缓缓推开,是已经换上新衣服的祈成酒。
她视线挪动,床上换下来的血衣也没了踪影。
光亮照在他面上,仍是一片苍白。
说到底她不是医修,只会处理一些外伤,也不知道他内伤如何。
她眉眼微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碗鱼汤:“我看船上有厨房,就打了海鱼做了鱼汤,要试试吗?”
她已经金丹,早就不需要进食了,只她本人还不习惯,时不时就会吃一顿。
鱼汤还热着,奶白的颜色,香味不断散发,萦绕在鼻尖。
她却将鱼汤一推:“不需要。”
端着鱼汤的人动作一顿,却也不恼,只将鱼汤放在一边,翻手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蜜饯递过来。
“那蜜饯吃吗?”
这次她彻底转过身:“也不需要。”
身后的人仍没有恼,只兀自上了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脑袋从身后埋在她的脖颈:“三日后,我们缔结道侣。”
轰——
这话如同炸弹一般在岑谣谣脑子里炸开,缔结道侣乃是一种特殊法印,受天道保护,为天道承认。
缔结了道侣,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夫妻了。
他也敢提!
她气得胸膛起伏,甚至用上灵力要将抱着她的人打开:“你怕不是失心疯了,你把我关在这里,还想跟我缔结道侣?做你的春秋大梦!”
身后的人却没有松开她,硬生生将几道灵力接下,克制的闷哼声响在身后。
她指尖微颤,想到他一身的伤,还是收了灵力。
他没有应声,颇有一意孤行的意味。
莫大的无力感从心底扬起,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
她闭了闭眼,转过身,抬头,对上那双仍执拗的眼眸:“你打算一直这样关着我,关多久?我已经金丹期,少说还能活个三百年,你是打算关我三百年?”
他紧紧抿着唇,仍没有回话。
她将自己被玉环困住的手举起:“你觉得我是什么?你的附庸品,还是一个完全没有自由的傀儡。”
跟前人眉眼一拧,终于出声:“不是。”
见人还能沟通,她立时继续:“既然你觉得不是,就该放了我。”
不曾想这话像是什么导火索一般,让人立时变了脸色,当即压上来。
“不行。”
她皱眉:“为什么不行?”
“你会离开,你会离开我,你会像上次一样将我扔下,一句话也不留。”
“可你这么绑着我,强留我,只会让我越来越想离开!”
“不可!”
岑谣谣越说越急:“有何不可?如果你要一直困着我,我一定会想离开,等我想到办法,我就会离开!”
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