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血迹。
嗯?
她摸上去,血迹还带着些湿润,说明蹭上去的时间不长,已知她没有受外伤,那么受伤的是……
她倏地回头,只见方才还压着她的人已经昏死过去,斜斜歪在床边,面色惨白。
受伤的,是他。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上前,才发觉这人穿的一身玄衣,便是血液浸出来也不会显出颜色,她上手碰了碰,湿润黏腻的触感。
她蓦然想起之前无意间听到的话,说是岑家两位长老自爆,而他生死未卜。
自爆,金丹期自爆。
她心里愈加不安,就要上前将人衣服除去查看伤势,已经昏死的人动了动,无意识地,将她的指节死死握在手心。
这动作让她恍然回神,不对,现在她被他关在这船上,禁锢的术法还围在旁边,她真的要帮他吗?
昏死过去的人却陡然皱了眉头,一缕血线顺着唇角蔓延下来,吓得她一个激灵,连忙用袖子擦干净。
昏迷状态下都吐血,他的内伤只会更重。
手上的力道仍在,她定定地看着跟前的人,他仍是那副好看的模样,五官精致,下颌清晰。
她甚至还依稀记得初见时候,他惯常笑着的模样。
都是假的。
“谣谣……”
他叮咛出声,这一声后,他眉头皱起,抓着她的力道更紧了。
都这样,还喊她做什么。
她一把拍在人脸上,看到清晰红痕后才满意。
“混蛋。”
她轻声,手上动作不停,三下两下将人外袍除去,玄色外袍除去她才发觉,这人里面的里衣一片血红,几乎要跟伤口长在一起了。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一只手被玉环控制着,她引出灵力辅助,一点点将里衣和伤口分离,分离的刹那又渗出不少血液。
他竟伤得这么重。
她赶紧拿出伤药洒上去,药粉刺激,方一落上这人便浑身紧绷起来,她下意识吹了吹,又抬眸去看他的神色。
只见额头已经不满细汗。
她用灵力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顺手擦去了他额头的汗,开始单手包扎。
这些伤口小部分是剑伤,其他大部分却像是被什么爆开一样,血肉模糊中还掺杂着灵力。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二位长老确实自爆了,在她以为不会有差错走了之后。
两位金丹期自爆,便是祈成酒已经元婴也不是开玩笑的。
他受这么重的伤,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却是来找绑她,还一个劲地用妖力,不要命了吗?
她好不容易给人包扎完,自己也一身的汗,她抹了抹额头,拿过被子给人盖上。
人靠在她怀里,面色苍白身受重伤,却仍要紧紧捏住她的手,周遭是他布下的围困术法,还有锁在手腕上的玉环。
这人……
心绪愈加复杂,不断翻涌着去捏她的心脏,一会松一会紧,要拉着她坠下,彻底坠下。
她别过脸,将人放在床另一边,克制着两人间的距离小心躺下。
她该休息了,但不知怎的,如何也合不上双眼,只觉得有什么沉沉压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
却有另一只手将她一拉,拉进怀里,她下意识抬眸,之间人仍睡着,像是下意识的行为。
她刻意隔开的距离荡然无存。
她想挣脱这个拥抱,眼前又瞧见就要渗血的细布。
她抓紧衣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她最终没有挣脱,只闭上眼,努力让思绪沉寂。
无人掌舵的船又飘了很远,船帆上的红绸不知所踪,连带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