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子。
身高挺拔,因为干活练出来了一点肌肉,但瘦得十分明显,衡月猜想他的身体状况多半是营养不良的原因。
林桁家徒四壁,想来以前每天的饭菜可能没有他爷爷奶奶吃的药种类多,稍不注意,年纪轻轻便容易一身问题,胃病、缺钙等等。衡月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因为胃病吊过几次水,深受其害。
她屈起手指,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方向盘,想着哪天带林桁去医院做个检查,没再说话。
衡月在北州市有几套房子,目前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离公司近。
她和林桁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衡月进门就蹬掉穿了一天的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从柜子里找了双均码的一次性拖鞋给林桁。
“家里暂时没有男士拖鞋,你先穿这个。”
林桁的板鞋上还带着些许干泥,他怕弄脏了地面,进了门就没动过腿,听见这话才像活过来的木头似的动起来,接过拖鞋“嗯”了一声。
林桁认不出车的好坏,但房子的价值他却能看懂,在他进了小区后,就意识到衡月在他家里那句“养你对我而言可能比养一只猫还轻易”绝非安慰他的话,或许真的比养一只猫还简单。而林桁也希望如此。
衡月看出他的局促,没催促他,站在一边等他换鞋。
不像衡月将一双高跟鞋蹬得东倒西歪,林桁坐下来解了鞋带后才开始脱鞋。衡月看着他低着的脑袋,今天第二次觉得他像个小老头。
林桁的鞋已经有点脱胶,衡月偏头看了一眼,忽然从他身侧弯下腰,拿起了他脱下的一只鞋,翻过来看底部的鞋码。
林桁没料到她会靠近,手撑在地板上,下意识往侧边避开。等躲完,似乎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默默挪了回去。衡月没在意,等林桁换好鞋,叫他放下包,带他大致参观了一下。
房子很大,足有两百平方米左右,衡月指着一间开着门的房间道:“那是我的卧室。”
她走了两步,推开隔壁房门:“这是间客房,铺了床单被套,你今晚先在这睡下,如果想睡之前空着的那间,明天我让阿姨收拾出来。”
这间房之前衡月意外睡过两次,之后她便叫家政阿姨铺上了床单,没想有用上的一天。
林桁毫无异议,无论衡月说什么他都答“嗯”,像个没脾气的机器人,只在衡月说收拾房间的时候,才给了点不同的回应。
“不用麻烦。”他说。
虽然衡月说会尽心照顾他,但对林桁来说,他明白自己并不处于一个可以挑剔的位置。
衡月瞥见他额上的汗珠,伸手替他打开卧室的空调,并没有客气地回他“不麻烦”,而是转头看着他,直白地指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平等。
“林桁,我们的关系并不完全对等,接下来我们会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在你适应这段关系之前,你得学会‘麻烦’我,如果你什么都自己担着,那我带你来北州没有任何意义,明白吗?”
她脱去了高跟鞋,赤脚踩在温凉的地板上,个头比林桁矮了一个头不止。
林桁微一低头,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漂亮含情的眉眼、涂着口红的唇和锁骨处白净的皮肤。
他不怎么会拒绝衡月,也还没学会怎么和衡月相处,在这种时刻,他总是只有一种反应,那就是避开视线,闷着头回一声“嗯。”
衡月几乎已经能猜到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