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长出硬骨,她的恶脾气也愈发变本加厉,如今已经到了容不得他人忤逆的程度。
几个子女中,老太太最器重衡月母亲,可偏偏衡月母亲是最叛逆的那个。
而从小乖巧听话的衡月,也在父亲死后与老太太生了不可愈合的嫌隙。
无关其他,只因自衡月记事起,老太太就厌恶她父亲。她父亲温柔持家,但在老太太看来却是窝囊,在衡月的记忆里,老太太看她父亲的眼神犹如看一团令人生厌的破烂棉絮,每次见面都是恶语相向。
她父亲并无什么过错,若非说有,那便是错在没入了老太太的眼,和她最出息的女儿结了婚。
众人见气氛不对,都不想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一人牵头往外走,没半分钟,所有人就都带着孩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很快,屋里只剩下衡月、林桁和老太太三人。
老太太没看衡月,而是眯眼打量着林桁,苛刻道:“我原以为是只手眼通天的狐狸精,没想和他爸一样是个空有皮囊的孬货。”
衡月的父亲好歹出身权贵,尚且优雅知礼,而出身乡农靠脸上位的林青南,老太太更是瞧不上。
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不显疲弱,透着股积年的威压,她冷笑一声,骂完林桁又转过头骂衡月:“你和你妈一样没用,都被姓林的蒙住了眼睛。”
她说着狠话,但语气里却也透着几分晚年丧女的悲痛。衡月和林桁各自的原生家庭都不怎么正常,林桁对他父亲没什么感情,他自身也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老太太的话他听了也就听了,衡月叫他别往心里去,他也照做。
但当他听见老太太骂衡月的那句“你和你妈一样没用”,却狠狠皱了下眉心。
衡月被老太太骂惯了,眉毛都没动一下,她抬眸淡淡地看着老太太:“您让我今日带他来,就为了说这么些话?”
见老太太似又要骂,她捏了捏林桁的手,对他道:“林桁,你先下楼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