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急匆匆挂断和秦崖的电话,跟在衡月身后进了门,她看了眼独自坐着望向窗外的顾川,暗自叹了口气。
顾川的父亲在国外,家里其他人又忙,并没有人来。
林桁心中忐忑,胸膛下心跳都有些失速,他站在原地抿着唇,等待着衡月的问责。
他还记得今天早上衡月在校门口同他叮嘱了什么,也还记得自己在微信里如何回她“一切都好”。
但不过几个小时,他就给她惹出了麻烦。
在林桁看来,不管是不是由他挑起的事端,谢老师既然把衡月叫到学校来,那这件事就是他的问题。
一米九的少年愧疚地低着脑袋,活像只可怜的大狗。
衡月并没有训斥他,她在他面前站定,面色担忧地看着他额角的伤,抬手抚在了他眉尾处,语气满是担忧;“怎么伤得这么重?”
林桁眉骨上有道利器划出来的口子,此刻压在一片青紫瘀痕里,不深,却有一厘米长,看起来十分骇人。
林桁坐立不安地等了半个小时,做足了挨骂的准备,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他愣愣地抬起头,还没给出回应,身后的顾川却遽然转头看向了他们。
这反应,和林桁听见门外衡月脚步声时的第一反应出奇的一致。
他站起身,从林桁身后探出脑袋,看衡月的动作像是在行注目礼。
顾川面色惊讶,开口唤衡月时只比林桁少一个字:“姐?!”
衡月一愣,谢云也怔住,林桁骤然回头看向顾川,俩人四目相对,又不约而同看了眼衡月,脸上写着同一句话:你刚才在叫谁姐?
林桁生得高,即便体型清瘦,但他站在衡月身前,也足够将背后的顾川挡得严严实实,因此衡月刚才只看见他身后坐着个人,并没看见那人的脸。
此时听见声音,衡月神色讶异地看着从林桁背后站起来的人,疑惑道:“小川?你怎么也在这儿?”
林桁听见这亲昵的称谓,眉间微不可见地拧了一下。
衡月的父亲和顾川的母亲是亲兄妹,衡月和顾川是正儿八经的表姐弟。顾川小时候是跟在衡月屁股后面长大的,这声“姐”叫得理所当然。相比之下,林桁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弟弟就带了点奇怪的意味。
顾川在这所学校上学衡月自然知道,但她并不知道两个人一个班,更不知道今日和林桁发生矛盾的另一位男同学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