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
莲嬷嬷话少,今日也真奇怪,居然站住了,一副要跟她说道说道的架势。
“薛女史好兴致,竟会跟着一群丫头片子们凑趣。”
乐善说:“莲嬷嬷取笑了。”
“小宫人涉世少,眼皮浅,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而薛女史和她们不一样,读过书的女诸生,想必不会把小孩子话当了真。”
她一定话里有话,乐善微笑着只是装傻。
莲嬷嬷深深看她一眼,也不多说,转头走掉。乐善一头雾水,不过热闹看尽,她也回到值房里,研墨提笔,将昨日事一一写进命妇著记里。
刚提了一行字,才打过照面的,一个粉腮圆颊的小宫人跑进来了:“薛女史,莲嬷嬷说您受了蚊虫叮咬,肿了老大的包,特叫我拿药来给您涂。”
乐善不明所以,笑说:“我还好,劳莲嬷嬷挂心了。”
小宫人很热心,跑去拿来铜镜,替她对照着。一边羡慕地说:“薛女史,您的皮肤真白呀,凉沁沁的,像月光下的细雪,晶莹剔透…在这呢,您脖子后真有道红印子。”
铜镜里影影绰绰的红印,蓦地勾起她心里一点绮梦涟漪:天旋地转的房间,呼吸难抑,男人伏下来一团阴影,江上的碧波一浪一浪翻没了她。
小宫人仔细端详她脖子后面,仿佛也有点瞠目结舌:“好大一块红印子,这虫该有多毒啊。”
童言无忌。
而乐善方寸大乱。
她勉强笑:“坏虫叮的,真是不胜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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