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摘下耳垂上的珠宝。
抬手撩起纱帘,郑非低头进了卧房。
罗心蓓站在梳妆台的镜子前,她歪着头,用美甲的指尖耐心盲拧着右耳上的钻石耳坠。
猎杀者的危险气息飘来,不由分说,引人迅速警觉。
罗心蓓转身看向身后。
视线盯着梳妆台前的女孩,郑非的嘴角挂着一个懒洋洋的笑意。他慢慢走去沙发,高大的身影踏踏实实地摔坐进布艺沙发中。
郑非歪歪脑袋,他看着罗心蓓,拍了拍大腿。
女孩纤瘦的身体在柔软的泰丝裙下凹凸有致,她的一举一动,钻石与泰丝的光泽都随之颤动。
据说今晚那酒补得很,泡了蝎子和蛇,还有什么中国的参。
药酒在胸中燃烧了一团火,那火慢慢向下——烧得口干舌燥——
跃跃欲试。
“过来。”郑非笑眯起微醺的双眼。
他后仰起头,歪着倚靠在沙发椅背边缘的木雕花鸟图上。
淡黄色的灯光照射着那张麦色的脸庞,一路到敞怀的胸膛,整个人更加散发着红彤彤的醉意。
红得胸前的青色圣虎纹身像泡在了血海里。
罗心蓓纹丝未动,她还是和郑非隔着一些距离。
她拧着眉头,猜着他是真的变成醉鬼了吗——
“来。”郑非又招手。
手沉沉地搭回沙发的木质扶手,他的脑袋在雕花边缘滚了一下,笑着叹了一口气,“哎——我好像有点喝醉了。”
他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加重……
醉鬼怎么会说自己醉呀。
罗心蓓无语地笑了一声。
“骗人——”
“真的。”郑非抬起头,他眯着仿佛真的醉得睁不开的眼睛,抬手捂住了心脏,“乐乐,你可以摸摸我的心脏。它跳得很快。”
说实话罗心蓓也认为颂奇没完没了灌郑非喝下那些木雕还是什么东西泡着一堆中国枸杞的酒实在——的确——有些过于热情了。
她小时候有一次过生日,罗承康被那群福建村里来的亲戚一个劲儿灌下那些自己泡的酒。
一杯接一杯的,喝到罗承康都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最后她的一个什么表叔把他送回家,然后据林清竹所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为了试探罗承康是真喝醉了还是睡着了,啪啪扇了罗承康七八个嘴巴子。
还趁着罗承康醉了,在他那里骗了一万块钱的零花钱。
罗心蓓拧下左耳的耳坠,她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儿郑非。
高跟鞋轻声向那个瘫倒在沙发上的身影走近,罗心蓓的视线随着她靠近郑非而一步步逐渐俯低。
郑非仰着头,他的嘴角弯着一个微笑,笑着罗心蓓站进他分开的双膝之间。
露出纹身的胸膛缓慢起伏一下,笔挺的鼻尖喷洒出那些被皮肤与血液变得温热的酒气。
罗心蓓垂眼打量着郑非,她抬起手,摸上他的脸旁。
微凉的手熨烫着红润的皮肤,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煤炭。
郑非扭扭头,酒精烧化了他眼中的锐利,留下透红灼热的化成一滩铁水般的温顺。他看着罗心蓓,把脸在她的掌心中蹭了蹭。
那只同样热得吓人的嘴唇借着扭头亲了一下掌心,罗心蓓捧在郑非脸边的手好像被烫得缩了一下。
他似乎真的有点醉了。
莫名其妙的,她想起了罗承康。
与那道浑浊的、暗哑的、掺杂着高度酒精一样赤红的视线相撞,罗心蓓迟迟没有收回她的手。
就好像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似的,郑非扭了一下头,他昂着下巴,慷慨地让她探察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