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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晗玉虽然不能视物,向着声线传来的方向转了下身,面对面站着,一本正经地道:

“晗玉身侧的这位凌相,章家翻案全程出力甚巨,当然要道谢的……等下上了车再说。”

凌凤池听她中途微妙地顿了顿,就猜出她想说又咽下去的那句应不是什么正经话。

当下和各方告辞,挽住秀气纤手,引着人往门外马车方向走。

等嘈杂人声落在身后,这才低声问:“刚才想说什么?”

章晗玉也放低了声音,悄悄问:“人都还跟着我们么?”

凌凤池道:“这里是大理寺地界,不能随意走动。”

大理寺官衙不容随意出入。章晗玉被凌凤池领去门外坐车,叶宣筳领着众人往另一个方向去。

“那我就放心了。”章晗玉被领着跨出门槛,不肯走了。

她转身张开双臂,翘起唇角:“牵什么手,来抱。”

“章家翻案全程,凌相出力甚巨。晗玉刚出牢狱,什么也没带出来,无以未报,只能以身相许,凌相喜欢车里还是回家?都随你。”

凌凤池:……

后方砰地一声响,不知踢到了什么,一个脚步声踉跄奔远了。

凌凤池沉默了片刻,道:“长泰跟着我们。”

章晗玉:“啊……我说玩笑话。车里当然不可能。”

跟随护卫的凌长泰被冷不丁入耳的虎狼之词吓得倒退出去十丈,人影都瞧不见了。

门外的马车倒是近在咫尺,章晗玉果然被抱上了车。

等凌长泰磨磨蹭蹭地从十几丈外走回来,厚实车帘布垂下,看不清里头的动静,也听不到里头的声响。

赶车的凌家护卫蹲在墙角等了又等,始终等不到阿郎吩咐启程,诧异地问凌长泰,“头儿,还要等吗?”

凌长泰摆摆手,远远地蹲去另一边墙下。

阿郎跟主母久别重逢,没有吩咐,启什么程?等!

*

车里光线昏暗。四处都拉下厚重挡风的布帘子。

在近处看不清面容,只能感知到彼此浅而急促的呼吸。拥抱温暖,起初带着安抚的意味,渐渐越抱越紧,越来越热烈。

章晗玉闭着眼,蒙眼挡光的黑布至今还裹在脸上。唇角闪过濡湿水光,被亲得发不出声音,只泄露出本能的细碎声响,在狭窄车厢里回荡。

凌凤池在耳边低声询问:“回章家还是回凌家?”

“都可以。”

“随我?”

“随你。”

又等了好一会儿,马车还在原地。

章晗玉从急促的喘息中平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怎么哪里都没去?”

“说了随我,”凌凤池一层层地摘下挡光黑布,抚过那双动人含情的眼睛。

“只愿长留此刻,此身不羡鸳鸯。”

*

叶宣筳远远地追来偏门时,凌家马车还在原地。

他长松了口气。

还好车没走,否则还得把人叫回来。

在凌长泰陡然瞪大的一双眼睛注视下,叶宣筳快步走近马车边,敲了敲车壁,一把将车帘子掀开,探头进去喊:“怀渊,你家合离的那位在车——?”

在车里。

借着泄露进去的天光,看得清清楚楚。

叶宣筳头一眼就撞见了不该看的场面,整个人都僵住,在原地化身成人形石头。

光天化日的……你们这对前夫前妻……压在车壁上亲得不知天地……

章晗玉背靠着车后壁,转过脸便正对着瞠目的叶二郎,眼风轻飘飘地瞥来一眼,又转过去了。

叶宣筳像块石头动弹不得,原地发起了愣,手